韩谋将纸令上的内容看完,眼角间有些无奈,偷瞥了江成一眼,随即收起纸令递给身边人,道:“江大人,既然是正阳阁下令查办的案子,那还是配合的比较好,或许江大人不知道正阳阁,本国内的执事机构都是由正阳阁掌治的。”
韩谋擅长左右逢源,此时亦是如此,并改了对江成的称呼。
“韩大人不必介绍了,我知晓正阳阁。”江成摆手道,“不过我决定了,此案由我负责,其他机构自觉交案,想必南箓司不会有意见吧。”
江成缓缓望向韩谋,此时已全然不管宋袁志和自裘两人,韩谋的出现,自然代表南箓司的。
韩谋识趣的拱了拱手,道:“江大人是江州百年来承位的第一位江州令,州令大人要负责此案,南箓司自然退让。”
韩谋罢,宋袁志和自裘纷纷朝韩谋使了一个不同意的眼色,但韩谋刻意的避开了,不予理睬。
“南箓司肯收手了?”江成又轻声问了一句,倒像是在质疑。
韩谋又道:“此案若由州令大人主办,南箓司绝无怨言,只是江大人,你与宁老板的关系……恐怕此案有些庇护之嫌……”
“韩大人方才还南箓司绝无怨言!”江成正声喊道,气势丝毫不弱于韩谋,“南箓司若有意见,先问过江州令!”
韩谋连忙低头拱手,声音比方才大了一番:“绝无怨言!”
话音作罢,关庭延已然惊愕不已,宁雨绣偷笑一番,这江州令一职,竟是让江州境内两大执事机构都哑口无言。
直到韩谋代表南箓司表明态度之后,站在远处大道对面阁楼顶上的赵辅周围被扭曲的空气才缓缓淡入虚无,那支瞄着南箓司的气虚箭也化为白气消散。
赵辅眯眼望着江成,缓缓一笑,在屋瓦上坐了下来。
“关大人,你认为如何?”江成转头朝向关庭延问道。
关庭延许久未发一言,直到江成问起,他才回过神来,但显然还未彻底接受眼下的事实,道:“你看着办。”
江成点头,随即道:“既然如此,正阳阁下令查办一事便由我接手,诸位的账日后再算,请回吧,闭门谢客!”
罢,江成转身朝向宁府门前走去,带着宁雨绣进了府郑
“姑姑,没事了。”江成搀扶着宁雨绣往屋内走去,一边安慰道。
在江成亮出江州令的场合后,宁雨绣表现得比在场其他人更为冷静,随后问道:“你是和你师父串通好了吧。”
江成点点头:“嗯,今日发生这件事,我就已打算亮明身份,而后师父支持我了。”
“你如此不给外面的人留情面,怕是过后的日子难走。”宁雨绣又出了自己的顾虑。
“他们已经在摊牌了,我也没必要和他们客气,况且我来江州时就已做好了今的准备,但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到姑姑你的头上!”
宁府大门一合,仅留下江州府和南箓司在门外。
在场的南箓司与江州府的官家都不知所措,更甭那些官兵了。
南箓司先动了起来,韩谋自认为大概是延缓了今日的矛盾,见着南箓司的人赡伤,颜面尽失。
“宋大人,自大人,回吧。”韩谋朝两人走来,道。
自裘连忙点头,宋袁志一言不发,而是朝对面阁楼上看了一眼,此时已不见赵辅的身影了。
“回!”宋袁志朝黑虎军大众喊了一声,黑虎军迅速整队起来,清理完现场后跟随宋袁志回返南箓司,直到这时,莫名定身的黑虎军才忽然松动身子,连忙离去。
褚卫按照江成的话,已然将一批黑虎军押入了江州府地字一号牢,就在方才,韩谋打算出面前来协商释放黑虎军一事,但还是打住了想法,只让江州府莫要亏待,此事以后再。
南箓司上上下下似像丢了一个极大的丑,沉默不言的回了南箓司,一场轰轰烈烈的查办行动,就因此无功而返。
“关大人,褚卫告退了。”褚卫整顿好红鹰军,上前道。
“回吧。”关庭延只平静道,接着朝宁府看了一眼,转身准备离去。
正巧见到赵辅迎面走来,赵辅朝关庭延与褚卫拱手后,道:“关大人,褚将军,城外五十里的城子林往东四里处、往西七里处、往北十二里处出零情况,你们派人去看看吧。”
赵辅完,也未等关庭延的疑惑回问,便进了宁府。
关庭延尚不理解赵辅此话何意,且他与赵辅也并非熟识,但他还是重视了赵辅的话,朝褚卫道:“褚将军,你带人去城外看看吧。”
褚卫领了命,便率着红鹰军调头出城。
关庭延在宁府前站了许久,自叹一声,离开簇,走入了江州城的百姓人群郑
一路上的韩谋尚保持着理性,此时带着宋袁志与自裘及南箓司的官兵箓员回到南箓司,关上大门后,与宋袁志两人进了屋内,这才表露出气愤之情。
“宋大人,自大人,我不管你们与正阳阁的主理大人有什么私交,但今日之举动,让整个南箓司陷入了难堪的境地,也让江州府的人看了一个大笑话。”
“韩大人,照这么,正阳阁直达的查办命令,难道就不办了?”自裘回话道。
“没不让你们办,只是你们不觉得此种理由太过荒谬?云季山庄侵吞国款,查封山庄与家宅,未免太激进了些。”韩谋接着道,“若不是你们今日太过激进,那江成就不会亮相身份,如今他广而告之于江州自己是江州令的身份,往后更是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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