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府之中,宁雨绣在堂前眉头紧蹙,时不时的朝向府门望去,似有些坐立不安,江成昨夜出门,又是一夜未归,让去寻找江成的大半府丁也都还未回来,宁雨绣精致的脸上露出些许愁容,一边在心中责备江成每每不让人安心,一边又无比期盼着他此时出现在府门前。
然而,第一个府丁终于回来,但带回来的不是江成,而是一个让人无比揪心的消息。
“姐,江少爷在南箓司,要告南箓司的状!”
宁雨绣听得一惊,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担忧,这孩子又在闹哪一出,但此时也由不得她多想,连忙带上几人急忙朝南箓司赶去。
南箓司外,已经围起密密麻麻的人,热议纷纷,南箓司大门紧闭,仅有两名黑衣箓袍的人守在门口,江成淡然的站在南箓司前,并未多一句,但在场的江州百姓皆已知晓江成过的话。
“民江成,状告南箓司!”
昨日,圣上的紫羽军一路护着传谕使从京城而来,亲自授封江成江州御使一职,可谓是江州城内人尽皆知,一日之间,没有人不认识江成,只是让众人更感疑惑的是,今日一早,江成却出现在南箓司门前,声言要状告南箓司。
这般举动势必引起轩然大波,不到一个时辰,已然从南箓司这处传遍开来。
众百姓纷纷齐聚而来,热议好奇刚授封江州御使的宁家少爷江成与南箓司有何冤仇!
然而,南箓司院前的动静已传入了另一人耳中,南箓司最高主事者,南箓司箓抚——韩谋,此时已听到南箓司箓员的传报,从家府中朝南箓司赶来。
在到达南箓司街前时,发现南箓司竟已围的水泄不通,数百上千的江州城百姓已然将这条街挤得沸沸扬扬,韩谋惊叹一声,江州城这百年来哪里有过今日之情景,更是预感事况不,连忙让箓员开路前往南箓司后门,这才顺利进入了南箓司。
“院外那人是谁,发生什么事闹得这么大动静?!”韩谋冲南箓司内的箓员问道。
那箓员哪会知晓,只如实道:“院外那人名叫江成,是昨日圣上授封的江州御使,但为何来南箓司,属下有所不知。”
韩谋听得一愣,院外的少年竟然就是圣上亲自授封的江州御使,昨日圣上授封一事在江州城内传的热闹纷纷,他也是耳闻几句,但今日之事又是为何?!
“速速开门。”
韩谋听见院外嘈杂非凡的声响,连忙吩咐箓员打开南箓司大门,径直走了出去,开门后看向江成。
“这位想必就是昨日圣上亲自授封的江州御使江成江大人了,久仰。”韩谋先礼道。
江成见眼前这人面生,但穿着不凡,不似一般南箓司箓员,甚至比院抚都要高出不少,便拱手道:“不敢当,民江成,不知阁下是?”
“鄙人韩谋,是这南箓司的箓抚。”
“原来是箓抚大人,久仰。”
“江大人,不知你今日来南箓司是有何事啊?”一番介绍完,韩谋直奔主题问道。
江成淡淡答:“无他,告状罢了。”
“告谁的状?”韩谋凑近身子低声询问。
“告,南箓司西镇院院抚,宋袁志,滥用职权,逮捕良民!”江成却大声喊道,正是要让众人皆知自己的目的。
此言一出,底下的江州百姓一片哗然,竟纷纷安静下来,不敢议论,众人皆知这南箓司的院抚宋袁志是京城来的武将大官,且颇具杀气,不是好惹之辈,纵使是在城中都不敢有人多加议论,谁能想到此时江成竟然赶独身一人告宋袁志的状。
“江大人何出此言呐,不如进去同韩某仔细道。”韩谋见街上哗然一片,自觉会影响南箓司声名,连忙邀请江成进院,随后私声吩咐身后箓员让其回院给宋袁志提醒,让其不要露面。
然江成不为所动,眼神直挺挺的望向南箓司内,很显然,是在等宋袁志现身。
这时,宁雨绣匆忙赶来,却和韩谋方才的反应一样,惊觉此处竟然齐聚了这么多人,只瞥见那南箓司门口处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正是江成,宁雨绣连忙让府人开路,也引得百姓热议。
“宁老板也来了,此事怕是不......”
宁雨绣从人山人海中开出一条路来,瞧见江成,径直朝其走去,凑过身拉起江成问道:“成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姑姑不必担心,只是与南箓司的一点事。”江成回道。
“这还是事,你看看身后都围成什么样子了,先跟我回去。”
宁雨绣罢朝向韩谋,道:“韩大人,这孩子是我亲侄儿,他不懂事,有冒犯的地方您别往心里去。”
韩谋拱手笑道:“宁老板笑了,江公子少年才气,颇有韩某当年的风范,既然江公子有事状告,韩某定全力查明,宁老板无需担心。”
宁雨绣见江成也执拗不动,铁了心的要扎在此处,心中更多的是不解,平日里就算亦有琐事,也未曾见过他这般执着。
“宋院抚不敢出来与我相见,莫不是做了亏心事,怕了!”江成将最后二字的极重,宁雨绣与韩谋也是纷纷皱眉,这样下去整个江州都会知道南箓司出了不好的事,影响甚为热烈。
“我宋袁志行的端走的正,我怕什么!”
忽然,从院中缓缓传出宋袁志高亢的回应,只见宋袁志穿着院抚箓袍,正朝门前走来。
底下的百姓此时已成了观众,纷纷期待着会是一场怎样的好戏。
江成死死盯着宋袁志,两人四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