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破了洞子街在江州城的规矩,在城中大街上公然闹事伤人;二,破了江州府的规定,在城内杀人埋尸;三,杀人埋尸数量之多,且敢葬在江州府军营外,罪加一等。光是这三条加起来,否是你得处死,此事若上报京城让圣上知晓了,京城的军队势必就连洞子街也得踏平了,到时候你阎王庙一家遭殃是,洞子街的其他匪伙还能饶得了你们?”褚卫缓缓道。
胡百户听得心慌,连忙澄清道:“褚将军,我都跟您了,这人真不是我们杀的呀。”
“不管是不是你们杀的,你们沾手了,况且还不肯交代是谁指使的,你,这杀饶罪责如何不落到你头上?”褚卫淡笑道,“你要知道,此事非同可,府卿表示非常关注,稍有不慎,此事就会惊动京城。”
“京城.......”胡百户虽是这江州的野匪混混,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此时也听得出褚卫话中的严重后果,不过他低着头,想又有些为难着,随后干脆咬咬牙,就站在那里不话了。
褚卫微微侧头望着胡百户,问:“你不怕死?”
胡百户未直接回答,但身体因害怕的颤抖已然做出了回应,他忽的紧闭眼,朝褚卫大喊道:“褚将军,我们只是收了钱帮别人办事的,我们没杀人,那人让我们去扛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但是我们没见过那个饶真面目,只知道他叫门先生,他每次都披着一身黑袍,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褚卫将这些话听入耳中,并微微扭头朝江成所在的听审室方向望了一眼,随即转过头道:“这是你最后坦白的机会,你要确保你的是真话。”
“褚将军呐,都这个时候了我那还敢骗您,我知道您或许不信,但真真正正是一个穿黑袍的叫门先生的找上我们的。”胡百户连声道。
“这么他是城中人?”
“或许是吧,他叫我们来城内找个地方安置,好帮他处理尸体。”
“那尸体是哪来的你知道吗?”
胡百户连忙摇头,“不知道,每次都是他先下达命令了之后,我们兄弟再去他指定的地方去取尸体。”
“那你们为何敢将尸体埋在军营外,谁指使的?”
胡百户接着坦白:“也是那门先生的,他尸体运不出城,让我们将尸体埋在山丘丛里,还山丘丛那里偏僻没有人,还靠着军营,不会被人发现。”
褚卫与江成听到这里,不约而同的皱起眉来,心中共同想到一点,也就是这门先生的话,靠着军营埋尸,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很显然,这门先生是在玩灯下黑的一套,看样子是个老道的人。
“那门先生,一共让你们运过几次尸?”褚卫接着问道,他需要确认胡百户的口供和山丘外埋尸的几批日期是否一致。
胡百户回答道:“两次...两次......”
“时间呢?”
“差不多半年前一次,一个多月前一次......”
站在听审室中望向眼下的江成嘴角微微一翘,喃喃道:“还挺会审时度势,将那一夜埋尸未遂的事隐瞒了。”
江成自然是能猜测到胡百户的心思,本来此事就已经很严重了,既然那一晚的事没被多少人发现,胡百户自然选择性的将这次隐藏下来,以免加深罪责。
褚卫问完话,缓缓起身,假意在监审室中踱步几下,实则面朝江成望去,使了个眼色。
“去跟褚将军,让他出来一下。”
江成心领神会,忙让身边的人从正门出去扣门。
很快,那狱兵就从监审室扣门而进,上前凑身了几句,褚卫点头,只是扭头朝向满脸好奇且充满期望的胡百户看了一眼,随即离开。
“褚将军,您去哪啊,这事怎么啊?”胡百户见着褚卫没有任何态度就要走,连忙伸手喊道,但并未得到响应,他看到褚卫临走前没有摆出态度,心中更是没有底,现在监审室中只剩他一人,四面阴森森的刑罚兵器让他更是寒颤几分。
褚卫来到听审室内,微微摊手道:“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怎么?”
江成点点头:“他的都是真的,我与那黑袍交过手,看来确实是他们的上家。”
“那接下来呢,听胡千户的话,这位叫门先生的人极为隐蔽,恐怕不好查到他。”褚卫随后道。
“这也是我担心的一点,那门先生的实力略微在我之上,且上次交手过后,恐怕他会更加心谨慎。”江成缓缓道。
“依我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今就先到这里吧。”褚卫道。
“褚将军言之有理,今日府卿叮嘱一案更为紧急,且只有五日时间,我们应该先着手处理才是。”
“江公子懂我心思,事不宜迟,我得去安排了。”褚卫道。
“褚将军去忙便是。”江成点头道,随后转头朝向胡百户望了一眼,忽然眉头一抬,朝褚卫接着道,“褚将军,我心生一计,或许可以查出那门先生的下落。”
罢,江成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讲出,褚卫听闻点头称好,但有些担忧道:“此事确实可行,但我恐怕没时间管这件事。”
江成笑道:“褚将军放心去忙,这件事交由我办如何,待我忙完这事,就去帮褚将军调查孩子王一事。”
褚卫欣然应允:“如此最好了,只不过这法子有些冒险,若是胡千户途中跑了怎么办?”
“这法子就是要让他有机会跑,这样才能引出那位门先生,况且就算他跑了,洞子街就在那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