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和他相处的时间越久,便会发现这个男人很多时候都像个小孩子,固执而傲慢,带着一股醋味,禾苗忽然想起这里来了。
卫子殷吃醋了,虽然禾苗不知究竟,但禾苗知道该怎么回答。
禾苗轻轻地伸出手来,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想要和他一样,把卫子殷抱在怀里,只是她的动作有点笨拙,总是不能得法,加上她实在害羞,连眼睛也不敢睁开,只是胡乱的向左推右转,实在让卫子殷有些心潮澎湃。
是的,卫子殷是在吃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让禾苗告诉他,她最在乎的,只想靠近,只想依恋,只想依恋他。
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征服感,在卫子殷的心里,容成夜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他的眼睛刁钻,而禾苗他们早些时候就相识了,原来的那种萌动,此刻由于禾苗身份的转变,却也不得不换了一种方式,换了一种对待她的方式。
卫子殷的手忽然顿住,也就轻轻的搭在卫子殷的手臂上,轻轻的握着,不敢太用力,只是容禾苗的那一声叫,却让他的心澄明了几分。
禾苗又叫了一声,想说还休,随即低着头,但更是楚楚动人。
“陛下,禾苗的祖父刚过世,禾苗还要为爷爷守孝,禾苗是从小就由爷爷抚养大的,若陛下真爱禾苗,那就全了禾苗的这个孝道吧。
禾苗的手指反抓着卫子殷的手臂,虽然力道不大,但微微颤动,可见禾苗此刻有多委屈,多难受。
卫子殷也被禾苗这番话蓦然惊醒。
他松开手臂,轻轻咳嗽了一声。
禾苗十分识时务,便立即从卫子殷的怀中溜走了。
对此,他又说道:“陛下莫要误会禾苗,禾苗的身分,自知就是这卑贱的身分,如今又全赖陛下赐给,禾苗感激涕零,只是昨夜初闻祖父遇难,心中悲痛,今早虽是勉强起立,却也是昏昏欲睡,廉亲王仁慈,不忍禾苗受伤故而虚扶。”
“只是禾苗和廉亲王没有别的情谊,廉亲王可是陛下最信任的人,陛下就怀疑禾苗也不能不信廉亲王啊。“
禾苗早先的举动让卫子殷的戒心大减,随后又是一番解释,更让卫子殷多信任了几分,这人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的。
禾苗只要伏下身来,一切就都轻松了,她的声音回软,语调也会缓和,只是她的心,从来都是那么高傲地捧着头。
卫子殷听了禾苗的话,只是轻咳了几声,没有看禾苗,转过身来,身子有些不舒服地扭了过去。
禾苗仍然呆呆地坐在桌上,一动不动,只是偏着头望着不远处的卫子殷。
此时他只穿了一件里衣,胸前因更禾苗激烈的摩擦露出一块结实的肌肉,虽然如此,但禾苗却看不见。
望着他的背影和头发,思绪悠悠。
卫子殷不知道自己竟如此轻易地就有了反应,因为刚动过身,便穿上一件睡衣进来,除了觉得太闷外,还想调戏一下禾苗。
只是不知道这样反而会调戏自己,这样反而会有些尴尬。
只是卫子殷此刻越想压制,偏偏偏偏这个念头越想越强。
而且禾苗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卫子殷的胳膊上轻轻一碰,手指细细的、软软的从衣衫里划过,他更是忍不住微微颤动。
这可真是个磨洋工的小妖精。
卫子殷心中暗自懊悔,自己一世清明恐怕要毁了这个小丫头。
别人看不见她的异样,也看不见她的转身,卫子殷如此暗自思忖,就是望向身侧的那堆奏章。
蓄意冷冷的声音,吩咐道:“今晚把这些朕的批阅整理好,带到卯时之前,跟朕说说!”
“细读不能错!”
卫子殷说完转身便走,只是那个动作有点生硬怪异,禾苗先是一愣,待到卫子殷关上门,禾苗的唇边才泛起一丝微笑。
的确,她猜得很对,卫子殷是个小孩子脾气,只是为了容成一夜吃醋,不是真的想把禾苗就地正法。
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平日对卫子殷漠不关心,自然不会对禾苗如此调戏,今天只有两件事,可以让他如此。
首先是容成夜的事,其次是淑妃的事,不过禾苗见容成夜刚进门,一脸的爽朗,倒也不见得是淑妃伺候得不好。
于是就只有容成夜了,还记得容成夜曾经说过,他的这个哥哥,权力很大,但却很小,从小到大,只要是他看上的,他的东西,谁也碰不到,更别说等他分给谁了。
然而,先皇却是最重视卫子殷这一性子的,他的东西,无论好坏,除了他之外,谁也不能碰。
正是因为卫子殷就是这样一个霸道的人。
只是这样的性格用在治国上,自然是个虎狼之王,更是把四海各国收拾得干干净净,当上帝王若无此才干,又当什么皇帝呢?
香晚知道自己的这一性格,就知道该怎么对症下药,这样,更家人就知道她这样做,既能安然脱险,又能使陛下更加信任她。
卫子殷回到淑妃房里,发出难听的木床吱呀声。
贵妃猫儿一般的呢喃,叫声,以及卫子殷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不过此刻禾苗却是真的做了柳下惠此刻的事。
难怪,那些大臣都喜欢和陛下斗智斗勇,赢一场,按自己的心意赢一场,心爽,无言,胜过曾经的一切。
香晚有时间便将何简隋的奏疏细细细看,字字认真,久久不息,才啪地合上。
简随果然有大才,刚才匆匆忙忙,只觉得自己轻率,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