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树的啰啰嗦嗦、唠唠叨叨中,丁一将老树的经历基本猜出了个大概。老树有幸生长在这个运势绝佳的宝地,经历数百万年,开启灵智,甚至即将突破二炼,四肢将要完全化形。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暴虐之气出现盆地。老树修炼层次不够,无法离开此地,只能被应对暴虐之气侵蚀。暴虐之气不但阻隔能量流转,气运形成,更影响生灵心神。
老树惧怕心神被侵蚀,只能耗费修为抵挡。丁一心想,这也就是草本、冥顽,才有这等本事,以极其低下的修为,竟然抵挡了数百万年,草本、冥顽开启灵智难,往往数百万年,甚至千万年,才有那么一丝可能,触发本能壮大,开启灵智走上修炼之途。但是,它们对抗灾难的能力,却也超级变态,如果放在人类,甚至是能力超强的兽类,根本不可能做到。
丁一判断,数百万抵挡暴虐之气侵蚀,精力始终集中,不曾有丝毫懈怠、分散,表面上修为在损耗,修炼层次在降低,但是精神却在壮大,灵丹却在凝实。老树的这种经历,与父母在曲折小径的经历,有异曲同工之妙。
灵丹凝实,修为暴增,是老树没有想到的。丁一估计,老树最初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耗到暴虐之气消失,老树是草本,只要扎根土壤,不怕岁月。他想的就是哪怕以时间换算,也能等到暴虐之气消除的那一天。
可是他没想到这次的暴虐之气如此狂暴、如此顽固,经数百万年岁月洗礼,未见明显消除。最后只能被动应付,不敢分心不敢分神,沉浸无休无止的抵御,过一天算一天。
丁一判断,老树肯定不知道暴虐之气的来历,更不知道暴虐之气形成的原因。但是,扎根于此无数岁月,丁一猜测,老树肯定知道一些盆地木族情况,甚至有可能知道一些刑天的往事。如果能够从老树这里收获刑天的往事,说不定对自己寻找刑天之躯,有意外帮助。
各种情形思考一遍,丁一决定先解决老树入世初心本善的问题。时间已经过去许久,还要回去询问兔子,商议如何炼化刑天之足。至于木族、刑天往事,等解决好老树入世问题后,再详细了解。
老树化形,大约只有三炼修为,丁一对老树的称呼就要变了,修炼界以实力为尊,两人修为层次相同,自然要以平辈相称。丁一感叹,修为无法提起,与自己修为相同之辈的实力,都无法查探。
“铁杉兄弟,在下丁一,不知你如何称呼。”先自报家门,再问他姓名,老树成精,历经无数岁月,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给自己取过名字,出身铁杉,只能先以铁杉相称。
“铁杉?这个名字好,以后我就叫铁杉了。你叫丁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老树化形之后,大大咧咧的性情未改,自己从未入世,哪里想过名字的事,见丁一称呼的自然亲切,决定就叫铁杉了。
“铁杉兄弟,是不是之前,在你超级树身上缠斗无天,听到过我的名字。”
“是的是的,唉,那时候不敢分心、不敢分神啊,只有感觉,怪不得怪不得。”铁杉一手不停的摸脑袋,一手在身上左抠右抠,两脚不停跳动,时而原地跑个小圈,能摸脑袋能摸自己身体的感觉真好,能四处走动、奔跑的感觉真好。
“要是我能动多好,不至于杵在这儿,被折磨数百万年,难熬啊。还是你们人类、兽类好啊,活蹦乱跳,暴虐之气不能侵蚀心神,多么逍遥自在。哪像我们草本,不能移动不能逃避,跟个活靶子似的,被那暴虐之气当成点心,慢慢侵蚀慢慢品尝。”
老树的话唠又起,数百万年不曾语言,如同忽然能够走动了一样,说话都是一种乐趣,都有不尽的新奇。“真是晦气,也不知道这暴虐之气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如此猛烈如此顽固,岁月都难磨灭。害得我白高兴一场,以为它耗不过岁月,熬不过我,哪知陷入侵蚀数百万年。现在好了,暴虐之气正被能量清除,把我解救出来,还成就修为暴涨。不知道是何方高人出手,如果知道,我老树一定肝脑涂地回报。”
丁一理解老树,任由他唠叨,几处疑惑,心中已经了然。为什么之前丁一、玉猫没有觉察到暴虐之气存在,因为那时他们都没有了修为,一个病一个痴,如何能够觉察。
为什么宙非、宙盛、贪狼没有察觉,是因为他们都是活物,始终在移动,暴虐之气如何能够侵蚀,再说停留时间也短,又带着目的,不曾分心留意,当然也可能是有察觉,但是,因为不关已事,也就不提。
为什么盆地木族强大血脉衰退,实力弱小、寿命缩短?为什么冰山盆地野兽狂暴,甚至出现土蝼兽、食人彘等变异猛兽?不是因为暴虐之气侵蚀了心神,而是历经无数岁月,被暴虐之气侵蚀了身体,有的改变了血脉,有的改变了性情,有的改变了体型。弱的愈弱,小的愈小,狂的愈狂,暴的愈暴。
“多少美景错过,多少趣事不闻,多少快乐消失,多少机缘不在,多少气运化作虚无。”丁一见这家伙跑题跑得太偏了,这是开始抒发牢骚了,而且看样子一下两下,还收不住。
“铁杉兄弟,你是自学成长还是曾经拜师学艺?”丁一开始按自己的思路引导。
“几百万年不出寒山峡谷,还拜师学艺,我倒是想啊,可哪有师可拜,哪有学可求。一个几百万年错过,又来个几百万年苦难,心思全用在抵御暴虐之气上了,又哪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