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就够可怕了,前面再加个厉字,更是加了几分恐怖。
我的脑海中闪过昨夜那个厉鬼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然后把昨晚在一纸衣冠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丁香。
丁香坐在躺椅上听着,不时看一下门外,打量着两个纸人。
听完后,点了点头说道:你命真挺大的,听你的描述,那肯定是个厉鬼,而且是怨气极重的那种。但他肯定没想到有镇魂铃、护卫门神保护你,结果还被童女的供神塔打了个魂飞魄散。
我听着丁香的话,自己又回忆了一遍,也后怕不已。同时,我也有些好奇,丁香是怎么知道昨晚有厉鬼来找过我的?
听到我的问题,丁香的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些许得意的表情:这有什么?现在你还没开眼,看不到炁,等你能看到炁了,这就不算什么了。
炁?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我晚点再跟你解释。丁香站了起来,拉着我往门口走,指着童男童女说,我师伯离开之前肯定是在门神护卫上注满了炁的,但是我能看到它们身上的炁被消耗了许多,肯定是昨夜复苏过。
这么说如果门神护卫的炁耗光了呢?我可不知道还有这事,连忙追问。
丁香像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那当然是会变回普通的纸人啦,这还用问?炁乃万术之源,也是万法之根本,它们会动是因为有炁支撑着它们。就像人有气才能动,没了气难道还能活不成?
丁香说的话并不难懂,我也听得明白,同时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那岂不是说,这两个纸人的炁耗光后,再有恶鬼来店里,我就真的成了板上鱼肉了?
靠!这店我不能待了!我头皮一麻,但紧接着又泄气了,孙宏还没回来,又有一个恶鬼等着索命,不待店里,我可能死的更快!
你怕什么?我不是来了么?看我慌张的样子,丁香白了我一眼,有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真没出息
忽然她秀气的鼻子撅了撅,好像闻到了什么臭味似的在周围张望了一眼。
最后,她的视线落到了门边的一堆快被晒干的水草上。
我看着她走出门槛,在门边蹲了下来,伸手指拨弄着那又干又黑的一坨,轻声地说了一句:金鱼草?
师姐,你干嘛呢?我冲她喊了一声,但丁香没理我,皱着眉头,在金鱼草里拨弄一阵,然后捏出了一张黑乎乎的纸。
寄灵术!丁香惊呼了一声,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了一抹吃惊。
她忽的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地在周围的街道看了一眼,轻轻说了声:幸好。
我还没看懂她在干什么,忽然她就走了回来,手上还捏着那张黑乎乎的纸。
跟我来。丁香表情凝重,让我都跟着有些紧张,连忙跟着她撩开帘子到了后堂那,边走边问:怎么了?
我判断有错,师弟,想害你的不是恶鬼,恐怕是个恶人。丁香一边说着,一边找出篾条和彩纸,然后让我坐在了桌子边,动作迅速地用纸折出了十几个小人。
恶人?怎么还会有人想害我?我一听就没法淡定了,有鬼想害我就够倒霉了,怎么还有恶人想害我了?
你先别问这么多,来,割一下食指指尖。丁香把十二个纸人在我面前一字排开,然后递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给我。
一看到这刀子,我下意识地想到了以前三叔让我做过的事,问:这是要我滴血?
丁香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她是把我当完全的外行看的,惊讶地说:还挺懂的嘛,师伯教过你?
我翻了个白眼,孙宏那死老头子根本什么都没跟我说过!你这死老头,要让我看鬼店,至少教我几手抓鬼的本事啊!
生气归生气,我还是把小时候,三叔做的事模模糊糊地告诉了丁香。
丁香听完连连点头,说:朱砂带血,寄灵替身。你的三叔看来也是个能人,傀儡替身术的使用对炁的要求很高,我可没那个能耐,你得每个纸人都滴上一滴血才行。
我拿着小刀有点犹豫,丁香一看,翻了个白眼,嘟囔说:大男人,放点血婆婆妈妈的。说着话,她捏住我的手指就往指尖划了一刀。
唔我虽然有猜到,但还是疼得一震,咬着嘴唇才没叫出声来。
还算有点骨气。丁香笑了一下,抓着我的手指逐一往纸人头上滴血。
师姐,现在你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到底是什么恶人想害我?我趁机问了我最在意的问题,丁香也知道这问题越早解释越好,便说道:也好,我先跟你说说一纸衣冠的事,免得你到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丁香说的轻松,我听的眉头一阵乱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师姐,这可是关乎我的性命
人固有一死嘛!丁香大义凛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是她正把我的指尖血往纸人上滴,我还真要当她在幸灾乐祸了。
看到我无语地瞪着她,丁香轻轻咳了一声,然后开始解释:其实这个恶人盯上的不能说是你,而是一纸衣冠的掌柜。但我师伯正好不在,所以你就倒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忍不住追问,为四千块钱把命搭进去,我也太亏了吧?
刚刚我有跟你说吧?我是从湘西过来的,属于湘西白衣派。丁香说,见我点头,她继续说道,湘西的术士分了两派,我是白衣的那派,是正的。而另外一派属黑衣,他们那帮子修的都是邪道,这张寄灵符就是他们的杰作。
等等,师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