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何妨?”任妣的眼泪正在奔流。

长老们也劝道:“任妣,请你再考虑考虑!虽然说谁挑战获胜就能当选首领,但毕竟太过凶险,你很有可能会丧命的!”

“我不会让人把本属于少典的东西抢走!哪怕是死,我也要去保卫它!如果我被他打败,我不会祈求他的怜悯,一矛刺死我便是!”

“任妣,你不要太任性!”赤狐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以后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你不要再添乱了……”

“爹,您又跟谁做了交易?您知道吗?您做这些让我蒙羞!”任妣推开父亲,站在了长老们的面前,坚毅地道:“请你们答复,我可以挑战少籍吗?”

“咳咳……你确实可以挑战少籍!如果你打败了他,那你可以取代他成为有熊氏的首领!不过……”

“别说什么不过了,让他准备吧!”说罢任妣便冲出门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却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任妣竟然选择去挑战少籍,那不明摆着是在找死吗?

所有人都替任妣捏了一把汗。但她却不为任何规劝所动,直接跑进自家的小屋,穿上自己那身铮亮的犀牛皮甲。

她的长矛和盾牌就摆放在门外。她握起长矛,挽起盾牌,一路小跑进入广场正中。

少籍正在广场里等她。

“任妣,算了吧,我不想让你难堪!”

“战斗吧,少籍!我不会让你夺走少典的东西!”任妣手里的长矛呼的一声,立即刺向了少籍的咽喉。

少籍随便用长矛一挡,就将任妣的长矛磕在了一边。他躲闪着道:“任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你把有熊氏当成是你一个人的,但有熊氏并不属于某一个人,大家都有份!”

任妣没有说话,只是一矛紧跟一矛,招招都攻向少籍的要害。少籍怒了,一矛刺向任妣,任妣用盾一挡,手臂被震得一阵酸麻。少籍连连抢攻几招,任妣的手拿捏盾牌不稳,嘭地一声被少籍打落。

矛尖就指向任妣的咽喉处,但少籍并没有刺下去。任妣用长矛一格,又跟少籍打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得摇头。少籍是有熊氏少有的战士,即便任妣步伐足够灵巧,但力量和速度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但她却毫不畏惧。

难怪别人会叫她母老虎,母老虎发起威来可真够凶的。只不过现在这只老虎一次又一次被少籍用长矛指住咽喉!

“够了!”任妣的父亲劈手夺过任妣的长矛,将它扔在地上。

任妣冲出人群,俯在少典的尸身上放声大哭。

附宝正在房中沐浴。缤纷的花瓣漂浮在木盆里,芬芳扑鼻。

这水该是溱洧河的水吧?它们还是那么洁净。附宝鞠起一捧水,让它们在自己的指间滑落。

望着这水,附宝忽然轻轻唱起了歌谣:

“溱水洧水,冰雪初融。兰发江岸,芍草萋萋。燕侣莺俦,雨信云期。采兰与之,以明君意。

溱水洧水,冰雪初融。兰发江岸,芍草萋萋。燕侣莺俦,雨信云期。采芍与之,以明妾意。”

朦胧中,她似乎觉得自己正站在岸边,而少典手里拿着一束兰花,正从溱洧河里踏浪走来……

房中有焚香,却远不及附宝肌肤的芬芳。

她从木盆中款款而出,将床边早已备好的衣服穿上。

她仔细地抚摸着床上的每一处,那里或许还残留着少典身上的味道。

“今晚轩辕睡在哪里?他没有哭吗?”附宝侧耳聆听,却只听见几声蛙鸣。她知道,当晨曦再度出现在天际的时候,她就要永远离开他了……

“如果我即将死去,请不要为我哭泣,

那只是树叶飘回了大地。

我曾孩子般只知道索取,

回归时却只剩血肉之躯。

如果我即将死去,请不要为我悲戚,

我只是走完最后一段旅程,

可以躺下来好好地休息。

别纠结我的ròu_tǐ是否存在,

我的爱如阳光将你萦绕,

我的眷恋似风依然如昔。

我会在星空永远将你守望,

或成为明灯照你前行。”

“轩逸,你会感受到的……母亲永远没有离开你,会永远陪伴在你左右……”

窗上有人在轻叩。

“谁呀?”附宝问道。

“我,坚!”那人低声道:“你收拾一下吧,我这就带你走!如果谁敢阻拦,我和兄弟们不惜在这里打上一仗!”

“谢谢你,坚!你走吧,我不会逃的,我要陪少典一起……”

“你说你啊……唉!我知道你深爱着少典,但活着比什么都好!”

“少典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与其天天活在痛苦里,还不如陪他一起走好了!”说着说着,泪水又从附宝的面颊上滑落。

“你还有轩辕……”

“轩辕……”附宝脸上的泪水流得更快:“轩辕我已经把他托付给了元叔叔……”

“唉!”坚还想再劝,却发现有人正朝这边走来,于是只好隐入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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