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国内很多人正统思想严重,对于稍显特异的行事手段总是从内心里往外排斥的,根据高全对王耀武张灵甫的了解,这两位绝对是属于思想特别正派的那种人,本來三人关系不错,要是因为杀鬼子的方式不同而导致出现了裂痕,那是绝对不值当的。
高全把他宰了十三联队正副联队长的事略过不提,接着往下说:“小弟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我通过侦查,知道了i军第六师团师团部的位置。”说到最后半句的时候,高全的声音突然放大,声音完全压过了外面时断时续的枪炮声。
王耀武、张灵甫两人明显的呆滞了一下,王耀武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突起,腮帮子咬出个大疙瘩,张灵甫“腾”的一下长身而起,往前迈了半步又退了回來,表情多少有点尴尬,看上去他本來是要去和高全握手庆祝的,只是最后时刻才想起來对方是五百军的中将军长,当着自家军座的面和另外一个军长表现得过太亲热的话,很容易引起王耀武的不快,还是那句话,到了三个人的级别,做什么事都是要注意后果的。
“谏之所言当真。”王耀武迅速冷静下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从高全这里得到详细信息,“神田正种在哪里。”
“两位兄长想要知道却也不难,只是要答应高全一个条件。”话到了紧要关头,高全却又卖起了关子。
张灵甫眉头一皱,显然对高全在这种大事上还提条件有点不满,王耀武的脸上却已经堆满了微笑,“谏之快说,只要是我和灵甫能做到的,我们决不推辞。”
高全眼睛往旁边一瞥,张灵甫不耐烦地把手一挥,“你不用看我,军座说的就是我说的,只要我张某人能做得到,就算上天入地我也给你取去。”张灵甫还以为高全这是趁机想要坐地起价,要从他和王耀武这里敲诈钱财呢。
“好,那我可就说了,高全把第六师团部的位置告诉两位之后,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七十四军是哪位带队去打,不许俘虏i军一人,我只要死的,不要活的。”高全目光炯炯地看着两人。
“神田正种也不能活捉吗。”王耀武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要是有外人在场,听见他的话肯定是感觉有点好笑,仗还沒开始打,几个人就开始讨论对i军第六师团的师团长是活捉还是打死的问題了,这不是摆明了在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吗,其实不然,只要能知道第六师团部的确切位置,凭着七十四军的强大战斗力,还真是活捉击毙神田正种均有可能呢。
“尤其是神田正种,必须击毙,最好是把这个老鬼子的脑袋带回來,两位兄长到校长跟前请功,也能有个凭证。”高全语气说得轻松,就和开玩笑一样,不过,眼前的两位听众却沒有一个露出笑容的,这件事本身就不是玩笑。
也不是高全信不过委座,根据我国自古以來的习惯,z fu一向都是以德报怨的,为显示我们的天朝上国风范,朝廷对外从來都是宽大为怀,过去的那些朝代,不管外族曾经杀过我们多少人,抢过我们多少东西,只要他们最后服个软、表个态,喊上两声吾皇万岁,上边的皇上老子立马封官赏钱,我们是巍巍天朝,对于小国蛮夷从來都以中心大帝国自居,我们品格高尚,我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这种处世办事方式是从古代就传下來的,我们可以骂他,恨他,可我们的血管里依然流着同样的血,基因里仍旧有相同的因子,这是老祖宗传给我们的,根本就无从拒绝,高全是害怕真要把神田正种活捉了,c fu再把他当成一种政治上的筹码给养起來,那就和高全的初衷背道相驰了,对于在南京做过恶的qín_shòu,高全是必须要杀之而后快的,这是他第一次参加长城抗战的时候就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这个。”王耀武沉默了,他当然知道高全的担心,可他更加知道一个活的神田正种对委座,对国民z fu,甚至对全国抗战的巨大作用,同时,如果真的能把神田正种活捉了,对他,对张灵甫的政治前途,都将是一次重大利好,由此再进一步,一举进入军界高层,甚至成为国内举足轻重的人物将不再是梦想。
“原來是这个要求,我张灵甫现在就答应高军长:只要高军长告诉我的情报准确,张灵甫绝对不留一个活口,第六师团与我中华国民有着血海深仇,不管是神田正种还是任何一个第六师团的鬼子,都是百死难赎其罪,如果能见到神田正种,我亲自把他的脑袋提回來让谏之你看。”
“好吧,我也答应谏之。”张灵甫先表了态,王耀武无奈之下,也只好答应了高全的要求,不管怎么说,能击毙神田正种也是大功一件,总比大家一拍两散要好得多,“不过谏之,你既然知道了神田正种的消息,为什么你五百军不自己去打呢。”
是呀,有这种好事,为什么要让给七十四军呢,张灵甫也好奇地看着高全。
“呵呵,叫两位兄长见笑了。”高全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五百军各部队现在都在和i军苦战,唯一能抽调的机动力量大概也就是我带出來的这些侦察兵了,凭着这些人,两位兄长认为能歼灭了神田正种的师团部吗,七十四军战力强大,我和几位将军又彼此交厚,把这群鬼子交给七十四军,高全放心。”
“好,就冲谏之放心这两个字,这次要能真的击毙了神田正种,功劳簿上绝对少不了高全的名字。”收了人家的好处就要想办法回报,这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