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对胡长青执行死刑的时候了,死刑定下在新五零一师she击场执行,虽说这年月枪毙个人也不比杀只鸡隆重多少,可军事法庭正经的判决,伍书记长的金口玉言,作为下级单位的新五零一师还是要做一番布置的,钱四喜可不想在这件事上让人认为他对书记长的话轻慢了。
一条上写“枪毙罪大恶极胡长青”的大红条幅在she击场门口用两根竹竿高高挑着,she击场中设了观众席、主席台,伍书记长身兼监刑官,到时候是要亲自來主持死刑仪式的,这个主席台就是为书记长准备的,she击场的最中间竖了一根长杆,等到第二天,把胡长青往长杆子上一捆,一枪崩了算完事儿。
几辆汽车开进了新五零一师she击场,打头的是两辆吉普,后面跟着一辆卡车和几十名骑兵。
“嘎吱。”车队在she击场门口刹住了车,第一辆吉普车门一开,从里头跳出來一位少将军官,这人还沒站稳,转身往后头就跑,眼看着就跑到第二辆吉普车跟前的时候,第二辆车的车门也打开了,从车里下來一男一女,正是五百军特勤处长洪莹莹和jing卫营长胡彪,第一辆车上下來的就是新五零一师长钱四喜。
今天才是高全扭伤了脚的第二天,按说他是应该遵医嘱躺到床上静养的,高全有点不放心明天胡长青的死刑,特意提前一天來看看现场。
到了自己的部队,再坐担架就不好看了,而高全的脚又不能沾地,曹宝就让工兵团里的木匠给军座做了个小推车,有点像三国时期诸葛亮坐的那种四轮车,小推车从后头的卡车上被卸了下來,洪莹莹扶着高全下了汽车坐上手推车。
“军座,您腿脚不好怎么还來了。”钱四喜一脸关切的笑。
“瞎说,啥叫腿脚不好,崴了脚脖子就叫腿脚不好了,你这个钱四喜,是不是专门盼着我腿脚不好沒法收拾你了。”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呵呵。”知道高全是开玩笑,钱四喜嬉皮笑脸的穷应付。
“嗯,不错,这条幅做的不错,看上去有点喜庆的意思,走,进里面看看。”说是走,其实高军长坐到那儿一步也走不动,洪莹莹亲自推着小推车,众人在周围众星捧月一般的跟着就进了新五零一师的she击场。
“干得不错。”眼前的布置看起來虽然简洁,却把该有的全都布置上了,尤其是那个主席台,宽大的办公桌上还摆了一个笔筒,里面插了几支医生看舌苔时候用的那种竹板,看样子是准备让伍书记长学着古代监斩官往下扔签子时候使的。
跟着高全一起來的军部一帮人全都啧啧赞叹,言语之间尽是夸赞钱师长会场布置的好,钱四喜于是就满面chun风,不住口的谦虚。
“四喜把这个刑场布置的看上去就像个庆祝会场,唯一不协调的就是中间竖的那根杆子。”高全指着那根高杆笑呵呵的和钱四喜小声谈笑着。
“胡长青作恶多端,处决这种人对地方上來说就是一大喜事,刑场像庆祝会场,也算庆祝咱五百军为民除害吧。”
“说的不错,我五百军枪毙胡长青,就是为民除害。”对这种论调高军长相当满意。
刑场就那么大,一会儿就参观完了,按惯例钱师长邀请军座到他的新五零一师视察,和战士们见见面,高全欣然应允,这边正要上车去钱四喜的师部,有参谋來报:新五军军长孙殿英已经到了五百军军部,要求面见五百军高军长。
孙殿英,这位中国近代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东陵大盗竟然真的找到五百军來了,高全心里暗暗吃惊,面上不动声se,仍旧跟着钱四喜到新五零一师的几支部队进行了视察,和张二孬、黄三炮、金飞龙、等主要军官见了面,虽说高军长今天是坐着轮椅來的,官兵们看见军座仍旧热情极高,围着四轮车亲热的和军座打招呼聊天。
视察进行了大半天,连中午饭都是在张二孬的三二一旅和战士们一块吃的,当然,鉴于高军长今天身体不适,下场指导战士们的军事动作就不进行了,以往高全每次下部队,都会和普通士兵一起在训练场上合练一会儿的。
下午,对新五零一师的视察结束,高全重新坐上吉普车,在官兵们热烈的送别声中返回军部。
军部门口的树上一溜儿栓了几十匹战马,高全的车队刚一接近军部,就有军部通讯员跑过來报告,新五军的孙军长已经在军部等了五个钟头了,门口树上栓的这些马就是孙军长和他的随员骑來的。
好嘛,孙殿英竟然在五百军部等高全,一直等了五个钟头,大半天就在等人中过去了,高全相信,军部的这些人肯定会好好招待孙殿英的,可一等五个小时不见人,这孙殿英也不走,看样子这位是找自己真的有事呀,难道孙殿英真是为他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外甥來的吗。
吉普车停到了军部外面,高全照样坐上四轮车,由洪处长在背后推着往里走,彪子就跟在四轮车旁边。
一进军部大院,里面就有一群人迎了出來,最前面的是两位将军,那位佩戴少将军衔的是五百军的党部书记长伍广兴,伍书记长这几天准备监斩胡长青,就留到军部沒下部队,今天新五军军长來了,书记长正好出面接待,只是伍书记长显然沒想到高军长回來的会这么晚,要知道,孙殿英才刚一來他可就给高全的随员打了电话了,谁想军座竟然会磨蹭到现在才回來,是不是他这个电话要不打,高军长今天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