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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散了以后,唯有阎维浩打着哈欠陪着方枘。
只余两人时,方枘卸下了伪装,或者是他再也挺不住了,跑到卫生间,哇哇地吐起了血块。
阎维浩紧皱着眉头,本想要跟过去,但还是折回了身。他知道,方枘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
接着,方枘从卫生间出来,向阎维浩晃了晃手,晚安加催他回去都用手势代表了。
“枘哥,你不回出租房睡了吗?”阎维浩凑近休息室,在门外问。
里面传出翁声翁气的回答:“打今儿起,我就焊在这儿了。一是节约时间,二是防魑魅魍魉。”
方枘连说着,边往枕头下一摸,空的?又一看房梁上,也空了。
他狐疑地问:“浩子,你从我屋里拿东西了是吧,一共两样。”
阎维浩鼻头一酸,嗯了一声。然后从挎包里找出两样东西送了进去。
一个是锥子。
一个是一条白绫,有三尺余长。
上面的血渍和脏污都被阎维浩清洗消毒过了。
方枘仰卧在逼仄的行军床上,边咳着边难为情地说:
“浩子,千万别误会啊。那白绫不是上吊用的。那染血的锥子也非抖m。”
阎维浩张了张口又合上了,眼泪话语给泡湿了,随着喉结的痉挛咽了回去。
“我是怕自己昏过去,所以有时吊一下,刺一下自己……”
阎维浩打断他:“枘哥,其实你是怕自己死掉。”
沉默了一会儿,方枘不服地问:“我有那么怕死?”
阎维浩低声说:“你是想完成工期再死。”
……
一家酒店的雪白大床上,躺着一位雪白的混血美人。
她甩了甩枕边的乌黑发丝,有几滴香泪在发稍上溅了起来,又无声是渗入到粉色毛巾被上。
一只白骨蛛正和她相对而视,它八个瞳孔里面,正在对画室中的方枘和阎维浩进行在线直播。
“白蛛蛛,去附近超市给主人弄点泡面辣条来,没人拦你的话,就不用给钱了。”
被唤白蛛蛛的王蛛,欣然领命,下了床后上了墙,蓦然融化不见。
混血美女把自己的脸捂在枕头里,呜噜着自语:
“方枘啊方枘,你真是个贱骨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