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中央,学者们围成一圈,一堆堆燃烧得旺盛的火堆将黑暗点亮。
还有六根造型怪异的石柱竖在六个相对的角落,它们之间连线的交点处则是一个雕饰繁复的青铜平台。
青铜平台并不大长宽都在两米出头,一个人形的生物正被牢牢束缚在上面,暗金色的丝线从平台上延伸出来,从它的各个骨胳连接处穿透过去绕了个圈又重新返回。
它的脸上没有五官,而是几个大小不一的窟窿,里面还有肉芽在蠕动,四肢类似人类但有一层黑色的浓密毛发覆盖在上面。
当然,这个生物最为古怪的一点还是看上去它只有半个身体,不是拦腰截断的那种,而是顺着脑袋和手臂的连线从中间连同骨胳都一分为二,但青铜平台上并没有任何血渍,仿佛它天生如此。
一共十位学者围绕在平台周围,其中几位的衣袍更加陈旧,看样子他们就是阎碑之前发现的石室的主人。
埃文学者站在头部的位置,他伸出手一点也不避讳的在被束缚生物的脸上抚摸,深情款款宛如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多么美好的生命,触碰它我仿佛触碰到了真理本身。”埃文学者身体激动得发颤,脸色涨红。
他拍了拍手,六名被驯服的镇民从黑暗中爬出,他们身上还背着昏迷不醒的讨伐队成员。
“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它将会成为我们脱离凡人疾苦的钥匙,探索神秘的敲门砖!”埃文学者的神情狂热,六名昏睡的讨伐队成员在他的催促下被一一绑上那六根造型怪异的石柱。
紧接着做好准备,围绕成一圈的学者们将手中是书籍平放,足足十道流光从中释放,连接向被束缚生物的头部位置。
“吼!”
几乎是连接建立的瞬间,被束缚的生物开始猛烈挣扎,发出痛苦的嚎叫,一根根黑色的毛发有生命的律动起来缠绕上束缚身体的金线,咔咔作响,试图将其扯断。
但这金线远比想像中牢固,血光覆盖在上面与黑毛对抗,牢牢的固定在人形生物身上,占住它身体的每一个关节。
趁着此刻时机,阎碑从洞口溜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青铜平台上,嗯,叫声还很有力,学者们好像一时还奈何不得那人形生物。
至于这人形生物的身份,很大概率就是他的任务目标,所谓的畸变者领袖。
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位畸变者的头头日子过得不太顺心,貌似被学者逮住了还将要被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估计学者和畸变者领袖的角力还要持续一段时间,阎碑将目光转向被束缚在角落的讨伐队成员们。
一道道纤长倒刺从那些石柱上长出,插入他们的身体中,从中汲取鲜血,向着中心的青铜平台传输,联想到金线上的光泽,束缚那人形怪物的动力可能就是来源于此。
每一根石柱下都站着趴着一名被驯服的镇民,作为预防意外的守卫存在,阎碑还猜测他们应该同时是作为应急血库被学者安排在这里。
这些家伙的战斗力阎碑倒不太担心,但他必须得小心马上会到来的学者的反击。
而且如果束缚的力量来自于石柱采集的鲜血,那阎碑就必须维持畸变者领袖和学者能力的平衡,不然被畸变者领袖突破束缚,阎碑可不能指望它会感谢救命之恩。
此时平台上的仪式也进行到了高潮,学者们取出一支支五颜六色的药剂插入畸变者领袖的身体中,埃文学者则拿着一把仪式匕首。
“你是真理之屏障,你是永恒之雾霭。”
“灵魂畸变的源头,万物腐朽的见证......”
伴随着埃文学者的吟唱,畸变者领袖渐渐平静下来,它的额头慢慢隆起一个鼓包。
“咔嚓。”一声响动之后,鼓包裂开,一只洁白纯净的触须缓缓从中升起。
它只有拇指大小,虽然来自丑陋的怪物畸变者领袖体内,却感觉不到一点那种丑恶污秽的感觉,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神圣感。
阎碑看着它,心中仿佛有声音在叫嚷着,吞下它,它就是这个世界纯洁的化身,接纳它,它就是神圣本身。
阎碑赶紧一咬舌尖,疼痛使得他瞬间清醒。
这玩意看来就是这些学者图谋的东西,畸变者领袖则是孕育的温床。
如果这让学者顺利得到这东西,估计就不用打了,干脆投降还能混个全尸。
心中知道不能在等,阎碑果断出手。
一刀直接将石柱下被驯服的镇民抹了脖子,然后一把将石柱上挂着的讨伐队成员捞了下来。
在镇民离开石柱的瞬间,失去了一部分血液供给的金线立刻就有了反应,光芒黯淡了三分。
畸变者领袖好像也感觉到了束缚力量的削弱,突然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黑毛变得粗大臃肿,仿佛狂舞的触手森林。
之前从畸变者领袖额头上钻出的洁白触手眼看要重新钻了回去。
“该死,阎碑我要杀了你。”眼看仪式突然有了变故,埃文学者暴怒的回过头去,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石柱下正对着他挥手的阎碑。
“见到我不开心吗学者大人?”阎碑礼貌的打着招呼,但手下动作不停,再救下一名镇民。
畸变者领袖挣扎得更厉害,牢不可破的金线上开始出现了裂痕!
学者们不得不加大了手中书籍上的力量投入,将更多的彩色光华没入畸变者领袖的头部。
但这显然是指标不治本,金线开裂的速度只是有所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