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之前介绍过的那样,菲利德曼伯爵,和他的手下在埃及市区内遭到重创,妹妹被俘,而莱昂先生也失踪了。
接下来的事也象人们所预料到的,他们回到了根据地红堡。
第一件事是连夜招集相邻两省的大小头目开会,研究解救人质事宜。
几天后,某报社接到了匿名信件。紧接着,翌日报刊头条便刊登了关于恐怖袭击事件由“新月教“组织宣称负责的消息。
“新月教”组织提出释放关压女性人犯,否则将针对开罗采取血腥报复行动。
著名记者阿姆斯特朗用了整个版面评论此事。消息一经传播立刻引起轰动,造成人心恐慌。
开罗人奔走相告,甚至白日里闭门紧锁,街道上的大部分店铺被迫歇业,冷清了不少。
看见报纸,克莱伯盛怒下把报纸撕个粉碎。
岂有此理!法国人的倨傲使他内心无比的强硬。立刻招来副手曼德拉和稽查处官员,宣布全日式戒严。并限期一个月,由稽查处密探全力搜捕“新月教”余党。
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个。他小看了恐怖组织的能力,认为只是暴民流匪做乱。直到他被暗杀的那一天。
对于那晚的事,莱昂仍记忆犹新。随着大批法军士兵的到来,他们寡不敌众,混乱中他左臂挨了一枪,不得已和伯爵的手下分散突围。最后他跑到了尼罗河边,后面又响了几枪,然后他就一头栽下了河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发现自己下半身还泡在水里,浑身酸痛,犹其胳膊上的伤口刺痛得历害。
先是猛地干咳,吐了几口水,挣扎起来,爬上岸。岸上有三个头顶水罐结伴来打水的埃及妇女,还有一个小孩都怔怔地看着他。在别人的目光中,踉跄地走,不知去向哪里。才感觉小腿也在刺痛,妈的也挨了一枪。
好象走了好久,前方出现了一个村庄,有河边放羊的牧童发现了他。之后来了一群手持棍棒的男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其中一个人拿木棒在他肩膀敲了一记,其它人也跟着开打,直到莱昂再次昏厥。他们把他当成了法国兵,又把他投入了河里。
人类到底是个坚强的动物。他到底活了下来,处境十分的悲惨。悲催到无法想象。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绝处逢生和奇遇啊?
飘流了又不知多久,菜昂再次从河边的蒲草坚持爬上岸。太阳给了他足够的温暖。而难以言喻的饥饿袭来。加上已经发炎症的胳膊,肿的有小腿粗,同样挨枪伤的小腿肿胀得有大腿出。他也只能爬行在绿草丛中。
他清楚的意识到,只能向有人的地方去,才可以活命。
饥饿让人饥不择食。没有食物,只有摘食青草,把青草坚韧的外皮剥去,吃里面的嫩茎,尝尝也是甜甜的;捉到的青蛙,吃它的大腿,有些腥味。
另外,蚊虫无休止的叮咬,让人无能为力。
最重要的是身上的伤,如果不及时医治,会要了他的命。这一点他很清楚。
又恢复了些体力,莱昂坚持站起来,他看见了前方的羊肠小道。谢天谢地!只要有路的地方,必定能有人经过。
他之蹒跚走在羊肠小道上,走了很久,在天色全黑之际,他瞥见了远方的万家灯火。
又是许久,穿过一片荞麦地,看见了离他最近的农户。农户刚熄灭了灯。时间应该很晚了。等他走近,黑暗中突然窜出来一只大狗,汪汪狂叫扑上就咬,莱昂大喊救命,与狗对峙博斗,身上被狗撕咬出多道伤口。
农户家灯又亮了,男主人和他一大一小两个儿子提灯笼出来,唤住了狗。
同时,一把长草叉抵住了他的咽喉。埃及人说什么莱昂根本听不懂,在他褪下右手中指上,金镶红宝石戒指,并托在手心的一霎,埃及人让他大儿子放下草叉。于是剩下的事情变得理所应当。
当夜,莱昂在农夫的柴房住了一宿。农夫的老婆给他的伤口敷上了草药,并美美地吃了一小锅荞麦粥。
农夫小儿子又给他端来一小碟盐渍腊肉,莱昂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币赏给了他。这让农夫夫妇很高兴。
第二天,农夫老婆准备好了干粮,农夫牵来骆驼驾好了辕,让菜昂藏在骆驼车的柴草中间,又听见他夫归二人窃窃私语起来。
莱昂判断不出来他们要干什么,但为了生存小心为上。从怀里外衣里兜掏出短枪,并压上他抽空晾干的弹药。
骆驼车上了官道,到了一个小镇。渐渐人声多了起来。扒开草垛向外看去,是一片历经战争后的景象。
有坍塌下的木碉楼,焚烧过落架的房屋。有一队法军骑兵与他们的骆驼车擦肩而过。
难道农夫要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吗?哪里安全?据他理解哪里都不安全,只有回到红堡。
骆驼车最终停了下来,在背街的一条小巷里。农夫叩响了一户房门,一股浓重的草药味扑鼻而来,他判断里面应该是个诊所。
等里面的人开了门,一个瘦削老者出现了,身穿白大,头缠褐色麻布。应该是一种医生。
二个人商量了好一阵子,那个瘦削的老者只是不停的摆手或摇头。有路人经过时,他们便停止了交谈。
莱昂真切的看见农夫拿出那枚金币,老者仍摇头,然后又拿出红宝石戒指,老者眼前一亮,却故做为难的样子表示同意了。
这一刻,莱昂的眼睛湿润了,他料到农夫为了救他甘心让出他赠予的财物。可知道,那枚红宝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