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的是什么话?
老叔公将骨爪交还我手里,盯着我拇指上的琥珀扳指,摇头叹息。
我想再多问几句,他也只是摆摆手,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老叔公就是这么个人,他要不想说的事,就算你把他牙都拔了,他也不会吭半声。
算了,只要人没事,怎么着都无所谓。
两天后,顺哥回来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出来见人。
一家人轮番劝也没用,我琢磨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想到五爷的古董铺。顺哥平日里最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弄上一件送他,他会开心点。
第二天一早,我背上雨伞去了县城。
几天没来,铺子里都积了层灰,看来五爷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开了灯,屋里亮堂了许多。一屋子的宝贝,我都挑花了眼,也没挑出个满意的物件。倒不是说屋里的宝贝不好,只是,我不知道顺哥会喜欢啥。
正当犯愁的时候,叮叮当当一阵响!
奇怪了,我没开窗,屋里也不透风,这挂在悬梁上的铃铛怎么自个响了起来?
好奇心害死猫,我一时好奇,搬来凳子,爬上悬梁,发现这串铃铛的模样十分古怪。每个铃铛都是张鬼脸,做工精致,神情逼真,就跟活的一样。
盯着铃铛看久了,我也不知那根经抽抽了,尽然将铃铛摘了下来。
咯咯,咯咯咯!
被我捧在手掌里的鬼脸冲着我发出怪声,眨眼的功夫,铃铛画作一缕青烟飞向悬梁,绕着屋子一圈回到我跟前,俨然变成一白面书生的模样。
我吓得惊呼了声,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白面书生低下头,牙关抖动,一张嘴半截舌头掉了出来。
这画面太美,我直接吓晕了过去。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老不正经的,不怕把这新一代的张家人给吓死吗?”钟灵冲着白面书生翻了个白眼。
“张家人可是一代不如一代咯!”白面书生不以为意的落在了钟灵跟前,“这小子胆这么小,你就不怕.”
“我嫁了他,他便是我相公!”钟灵打断了白面书生的话,眼里的视线不再冷冰冰,“相公!”
脑门被钟灵重重击了一掌,我没法再装晕,只好揉着被打的地方,佯装不知醒了过来。
“这位便是阴差,老不正经的东西,相公不用搭理他。”钟灵眼里带着笑,想必我刚刚的小把戏,定是没逃过她的眼。
阴差,顾名思义就是来之阴间的管事。
白面书生瞪着我好一会,解下腰间的一枚铃铛交由我手中,说这铃铛是我与它之间的联系,千万不能弄丢。
我看了看白面书生手里的铃铛,又看看他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有种不好的预感。
“啧啧啧!这一代的张家人谱可不小啊,想你祖上太爷爷辈的人,见着我还得下跪磕头,喊声爷。怎么到了这你辈上,连最起码的礼数都忘干净了?难不成,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我下跪?”
白面书生阴阳怪气的音调,让我想起电视剧里的公公,一样白惨惨的脸,要是再画个戏妆那就完美了!
“臭小子,敢取笑吾!找死。”白面书生能够轻易看穿我心思,说翻脸就翻脸,甩起长袖飞向我。
钟灵见状,抬伞抵挡,喝道:“接铃铛!”
白面书生来势汹汹,杀气顿显,不像是在作假。我哪还敢造次,一把抢过它手中的铃铛。
啊!
铃铛烫手,我吃痛的叫了声,想要丢弃时,那枚铃铛裂出一道白光,刺的我眼睛发黑。
等白光散去,掌心上留下一张鬼脸。
这是什么?
掌上莫名其妙多了张脸,一时间我难以接受,用力搓了搓,发现这张脸越搓颜色越深,随着掌心发烫,鬼脸看起来狰狞可怖,吓得我赶紧跑向水池,用冷水冲刷着手掌,直到鬼脸退去,我才松了口气。
“鬼脸入掌,你便与阴差签订了契约,成为真正的阴商。”
我虽然胆小,但也不傻,一路走来,钟灵显然知道什么,“说吧,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钟灵掩嘴笑了声,“我能要你做什么?我是你的妻,能做不就是女人该做的那些事嘛!”
明知她在说谎,可我就是拿她没法子。
心里有气,随便在货架上挑了件趁手的小物件,便回了张村。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胡明的消,法医那边给出了最终的定论,所以小志的死被定性为意外。
从他的字里行间中,我能感受到胡明的无奈。这几天直播间里乱成了一锅粥,小志作为网络红人,突然消失,难免引起粉丝的质疑,警方做出这样的结论,无非也就是为了交待两字。
回家前,我先去了趟老叔公的家,意外的见到了顺哥,他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在叔公家吃了晚饭,我提着两瓶酒进了顺哥的屋子,将铺子里带出来的物件递给他。
顺哥说了声谢,把物件搁在一边,喝着闷酒,瞅着闷烟,脸色比屎坑还臭。
屋外正播放着当地新闻,警方对之前的塔山命案做了公布。
我暗中观察着顺哥的表情,没人知道胡明把他找去为了啥,就这新闻的内容,我干笑两声,“这事终于翻篇了!”
顺哥瞥了我眼,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陌生,“胡明没找你?”
我愣了下,本想否认,但觉着没必要说谎,于是点点头,“找了!跟电视上说的差不多,不过听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