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盯着我掌心中那团黑影后退了两步,惨白的脸露出惊恐的神情。
我把玩着手里的黑团,这是我刚从出租车上获取的小鬼。旁人或许看不清黑团里藏着什么,但我能清晰的看清黑团中那张龇牙咧嘴的脸。
阴阳两界仅一线之隔,但有很多亡魂贪恋人间的美好,不愿去地府,日久夜长,亡魂变野鬼,逗留在阳间惹是生非,以作弄活人为乐。这只野鬼生前是名司机,死后留在阳间,每夜混迹在出租车上,虽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但阴阳有序,今日遇上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五指一收,黑团发出尖锐的叫声,被鬼面吸入掌心,回到本该属于它的世界。
解决了野鬼,我冲着女鬼道:“不用怕,带我去找杨春芳,你若有功,我自会跟下面的人说。”
女鬼点点头,她带着我一路朝着小炒店的方向走去。经过烂尾楼时,我停下脚步,瞅着五号楼方向,16层隐隐约约有微弱的光芒闪烁,正想去探个究竟,女鬼挡在了我跟前,冲我频频摇头。
它阻了我的路,便是不让我去的意思。
“有危险?”
女鬼点点头,它魂力低,说不了话。瞅着她急切的模样,我笑了笑,“好,听你的!”
女鬼面无表情,却像是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看她的穿着,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人,至少死了二十多年,我揣测着她的身份,转眼间便来到了小炒店的门前。
女鬼穿门而过,这下我可犯了愁。
门上了锁,我要破门而入,那边是非法闯入,这是犯罪。可不进去,我又怎么知道杨春芳在不在这里?
想来想去,左侧传来咔哒声,我看到女鬼从窗户处探出头,她尽然有本事开窗,那自然是好。
从后窗进入店内,满地都是锅碗瓢盆,像是被人故意砸碎,到处都是瓷器玻璃碎渣子,踩在脚下莎啦啦的响。
店铺有个阁楼,大概有两米左右高,与地下铺子面积差不多大,靠着地下两根钢筋水泥柱支撑。
我爬上阁楼,这里有生活的痕迹,柜子、衣橱里东西都已经半空,老杨夫妻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走的很干净。
下了楼,看到女鬼守在边上,示意我跟着她来到厨房。
厨房有道后门,女鬼指着灶台,做了个挖的动作。
起初,我以为它是要我挖开灶台,刚动手,它咿咿呀呀叫了起来,拼命想阻止我。
啥意思?
女鬼见我不理解它的意思,记得原地转圈,后来像是想起什么,蹲在地上,两手戳戳弄弄后,地砖上横横竖竖多出很多裂缝,组合在一起,刚好是个芳字。
它是想告诉我,杨春芳就在这里,可又不让我挖开灶台,难道是?
想起看过的一些刑侦剧,不是有些变态杀人犯处理尸体的时候,会把尸体藏在水泥里,如果是这样,那杨春芳岂不是死的凄惨。
想到这,我试图用魂器唤出杨春芳的魂魄,但魂器对着灶台一点反应都没有。魂器不会出问题,那就是这里压根就没有杨春芳的魂魄,女鬼在骗我。
意识到自己被骗,我想抽身躲避的时候,头顶传来咔咔咔的响声,仅是片刻,头顶木板断裂,整个阁楼轰然坍塌。
身处在阁楼下的我压根就没法脱身,我惊恐的盯着漫天木屑纷飞,心想这回死定了。
我闭上眼认命的等死,忽然周身白影闪现,我被一股怪力卷起,丢出门外。
屁股重重摔在了水泥路上,再开跟前漂着的白面书生,吁了口气。“鬼面,你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啊,我的屁股都裂了。”
“蠢材!”白面书生冷脸的拍了拍衣摆上的木屑,嘴上骂着,从袖子里取出个瓷瓶,丢给我,“谢礼!”
说完,白面书生钻进我掌心,看它穿着我买的新衣,我坐在地上咯咯笑起来。
“张少白,你笑什么?”
我抬起头,那女鬼就站在屋檐上,长发飞扬,白衣飘飘,冷冽的煞气直逼我面门。
“杨春芳,你伤不了我!”
我直呼女鬼的名字,它咧嘴凄厉的叫起来,阴风阵阵,怨气升天。
四周瓦砾像是在呼应它似的,片片抖动,发出哒哒的响声。紧接着墙面咔的一声,一条又深又长的裂缝横扫整条街。
见着形势,它是想毁了这条街!
“住手!”我大喝一声,这条街上还有其他商铺,住着人,“你有冤,我替你解!但你要伤及无辜,我定让你灰飞烟灭。”
不知是不是被我徒增的气势震慑,杨春芳顿时煞气全无,它站在屋顶,双手垂在身侧,耷拉着脑袋,让我猜不透它想做什么。
就这样,我们僵持了好一会,杨春芳猛地抬起头,盯着我,嘶声力竭道:“你们这些阴商,没一个好东西!”
说完就走,搞得我一头雾水。
这女鬼还真是莫名其妙,既找到我,不杀我,把我带到这里,又想害我,它到底要干嘛?
走出巷子,老远警灯闪烁,这里发出那么大动静,多半是有人报了警。
本想再回店里搜查一番,看来是没机会了,但就这么回去,我又不甘心,于是找了处僻静的角落,藏起身子。
不一会的功夫警车停在了小炒店的门口,我看到从隔壁铺子里出来几个人,他们指手画脚的与办案人员说了很久,距离有些远,我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大半夜房子塌了,这事总是叫人奇怪的。
办案人员看了眼坍塌的小炒店露出疑惑的身形,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