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璎珞秀眉一蹙,玉容微沉。
二人同为圣院导师,梁陈不仅不给她面子,还倚老卖老的教训起来,这令她脸上有些挂不住。
何况梁陈口口声声提及祖父,自己若是与他分辨,愈发显得仗着七苦院尊有撑腰,惹人闲话。
众学员眼见梁导师说出这么严重的话来,固然大气也不敢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却是越发强烈。
没错,圣院所有的导师中,除了齐璎珞之外,便再也没有一个半步大士。
不是靠关系是什么?
也就仗义执言的梁导师,才敢这么公然说出来。
谁也没有瞧见,萧玄天面具后覆着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他直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向梁陈,冷冷的道:“我说你不配,你便不配!”
“你若不服,划出道儿来。”
他几乎懒得与这老家伙一般见识了。
但是当着他的面,这般斥责齐璎珞,萧玄天岂能容得?
他可以欺负、调侃甚至嬉弄齐璎珞,却不代表别的阿猫阿狗也能。
更何况还是这种声色俱厉的训斥。
此言一出,整座学堂,瞬间一片哗然。
“太狂妄了!”
“怎么能对德高望重的梁导师,说这样的话?”
“玄风子虽然是十绝天骄,但尊师重道,乃是最起码的品德。他亵渎师长,乃是大不敬。”
别说本就对萧玄天看不顺眼的男修,就连冲着他而来的许多女学员,脸上也露出失望之色。
狂妄自大也便罢了,对圣院最强大的大剑师,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不是无脑,而是道德败坏,人品不端!
这样的人,即便天赋再高,也难有大的成就。
连齐璎珞的俏脸上,都露出了不安之色。
梁陈虽然话难听,但他毕竟是圣院有数的前辈强者,如此挑衅于他,实在不是明智的举动。
玉琉璃更是忧心忡忡的看着白衣少年,有心想要劝导,却也知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再劝玄师兄低头,恐怕要惹得他的不喜,哪里还敢多说?
“好!好!好!”
梁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里已有分明的杀机在汹涌,寒声道:“老夫身为圣院导师,位列圣朝钦点的大剑师,你本来没有与我比试的资格。不过,小儿无知,挑衅老夫毕生苦修之剑道,也亵渎老夫愿以生命守护之真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吗?”
萧玄天冷然一笑。
梁陈森然道:“既然这是在《剑道论》的课堂上,老夫便出一道题目,你若是答得上来,才算有和老夫比剑的资格。”
萧玄天摆了摆手,神情傲然。
梁陈目光微转,正要开口,却见一名青年站起身来,高声道:“梁导师,您乃是德高望重的大剑师,人所共知,天下闻名。若随便来个人,都能和您比试,接受您的考验,岂不是降低了您的身份?”
正是一直怀着无比的快意,隔岸观火的褚子方。
他对萧玄天万分痛恨,此刻终于找到打压敌人,外加在心上人跟前表现的机会,当然一把抓住。
梁陈心中一动,道:“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褚子方恭恭敬敬的道:“学生有幸聆听您的教诲,对剑道的一切认知,都是来自您的传授。论本事,学生不及您老的千分之一。不过要对付一个狂妄小儿,想来也够。不如您来出一道题,由我和他比试。他至少得胜过我,才勉强有挑战您的资格。”
这一番马屁,拍的梁陈心中十分受用。
略一沉吟,欣然点头。
褚子方他自然是认得的,此前曾在《剑道论》的年末考核中,拿到八业点的高分,算是他所带学员中的佼佼者。
梁陈道:“我要出的题目是——剑的使用方法。你们须得阐述包罗的各种方法,谁答出的更多,就算谁胜。”
“剑的使用方法?”
“每一个剑修,哪一个不用剑?梁导师怎会出这样的题目?”
众学员大惑不解。
只有极少数学员意识到,越是这种看上去简单的题目,内里的圈圈绕绕越多。
梁陈听的心中冷笑。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剑的使用,包罗万象,种类极多。不同的使用方法,催动不同性质的剑术,令剑气、剑意、剑势的把控更加精准,威力自然更大。
这是直到《剑道论》课程的后期,才会传授的内容。
出这种题,就是为了让褚子方拥有优势。
万一真出了差池,他还会亲自传音,直接告知褚子方答案。
这一场比试,绝不能输!
“取纸笔来。”
梁陈高声道:“每个人限时半个时辰!”
褚子方心领神会,得意一笑,立时开始作答。
萧玄天不疾不徐,铺开纸笔。
“褚师兄可是早就通过了这门课程,听说还获得了八业点,玄风子怎么和他比?”
“谁让他牛皮出的震天响,竟敢对梁导师说出那样的话?”
“这场比试本来不算公平,但玄风子竟敢扬言梁导师不配为剑修,那不管怎么招呼他,都不过分。”
学员们窃窃私语。
事实上,萧玄天虽然在新生学堂考核中大放异彩,成为十绝天骄,创下中土世界未有之奇迹。但随着时间推移,圣朝对十绝天骄的嘉奖,始终没有到来,认为这个成绩里有水分的呼声,已经越来越高。
而且考核之前便有传言,并不是萧玄天果真天赋非凡,而是拥有一件极其厉害的道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