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都是误会……”
天德亚士打了个哈哈,满脸赔笑道:“方才不知公子竟是回春子大师的师尊,这才诸多失礼。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自家人。老夫谨代表整个武氏门阀,向公子赔罪了,千万见谅啊……”
说着,躬身行礼。
他到此时仍未死心,还幻想着能和回春子修好,以便借助安西王,彻底治好武云舒。
他这一带头,整个武氏门阀的人,齐齐躬身行礼,包括武云舒父子。
方氏老祖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眼里露出一些不屑之色。
“见谅?”
回春子冷笑道:“你们如此冒犯我师尊,不向他跪地赔罪,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天德亚士强自道:“大师明鉴,方才实在不知道公子竟是令师。否则便是给鄙门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犯不是?”
回春子别过头去,再不搭话。
天德亚士心中恼怒,脸上却满是卑微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道:“大师先前提过的那枚丹药……”
“滚!”
回春子勃然大怒,厉斥出声。
此言一出,整个武氏门阀的心,登时凉了半截。
天德亚士涩声道:“云舒对敝门关系重大,还请大师念在当年那株云霄雪莲的份上……”
“冒犯了我师尊,武云舒还想活命不成?”
回春子怒极反笑,喝道:“至于那株云霄雪莲,价值不过数亿道晶,老夫赔你十亿,我回春子再不欠你武氏门阀丝毫!”
说着,大袖中摔出一张天行金卡,扔到天德亚士面前,冷笑道:“自己划过去吧!”
武云舒的脸登时涨成了猪肝色。
“你……”
天德亚士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目光闪烁,思虑半响,终于还是捡起天行金卡,当场划过来十亿道晶,狞声道:“阁下既然如此无情,老夫被逼无奈,只能取此下策。既是如此,慢走不送!”
眼见无法得到丹药,又与回春子彻底交恶,只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这十亿道晶,当然得要。
但方才得知,回春子与安西王交情匪浅,有这一层关系,无论心中多么不甘,也只能放萧玄天二人离去。
武氏门阀这个天大的亏,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你武氏门阀如此犯我,以为这么轻巧便过去了吗?”
这时,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
天德亚士看着稳坐如山的白衣少年,目光微眯,寒声道:“你待如何?”
萧玄天漠然道:“你们得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
天德亚士怒极反笑,厉声道:“如何交代?”
萧玄天道:“第一,杀武云舒。”
“第二,凡今日在此之众,跪地十日,静思己过。”
“第三,送上你武氏门阀的全部财产。”
“三个条件,谁若不遵,我便杀谁。”
他的语气十分平和,又透着冷漠,像在诉说一件极平常的事。
落在众人耳中,却是勃然色变。
“哈哈哈……”
天德亚士纵声狂笑,怒吼道:“小杂种,你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从来都没有人,对老夫和武氏门阀,说过这样的话?”
萧玄天眉头微皱,并不言语。
天德亚士这一开口表态,大厅内的武氏门阀众人,纷纷厉声斥责、怒吼起来。
“杀了他!”
“好一个狗胆包天的东西!在我武氏门阀,胆敢如此挑衅,将他碎尸万段!”
“别说他是回春子的师尊,就算他是天王老子,今日也非得宰了不可……”
方氏老祖目中泛起丝丝寒意,冷冰冰的道:“小子,你方才说要跪地十日的,可包括老夫在内?”
萧玄天漠然道:“你若是人,自然在内。”
“好大的胆子!”
方氏老祖面上杀机密布,狞声道:“对一位仙台无上士,你也敢这么说话。小东西,看来今日,老夫得教教你,什么叫敬重长辈了!”
若萧玄天不将他包罗进来,他也懒得趟这洪水。
回春子毕竟和安西王有极深的交情。
万一因此冒犯到安西王,那便糟糕之极。
至于方满弓的仇,眼看是报不了了。
却未料到,这狗胆包天的小儿,竟然要让他这位强大的仙台无上士,跪地求饶!
还是十日!
这叫方氏老祖怎能不怒?
“就凭你?”
萧玄天不屑一笑。
“老祖,此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将他擒下,慢慢炮制吧!”
天德亚士目中已是杀机毕露。
他忽然想到,生擒回春子,严刑拷打,百般折磨,逼迫他弄到那枚丹药,也不见得就不行。
方才没敢这么做,自然是还没撕破脸皮。
如今已到鱼死网破之境,还怕这些干什么?
方氏老祖狞声道:“老夫正有此意!”
他们显然想到了一块儿。
天德亚士心中大定,阴测测的道:“回春子,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亲自出手?你们若是识相,兴许还能少受点罪。”
直到此时,在他看来更大的威胁,乃是修为达到巅峰大士的回春子。
而丝毫没有将萧玄天放在眼里。
武云舒狞声道:“杀了他!”
方满弓怪笑道:“不用对这小杂种客气!”
一时整个正厅之内,所有人都以居高临下和审视不屑的目光,看着萧玄天和回春子。
仿佛猛虎在看猎物。
又仿佛在看两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