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人都被杀光,那么凌罡就算有通天的实力,从这里逃出去,也还是死路一条。
在羽翼卫暗部压迫之下,他连豫州也走不出去!
士兵们都携带着兵器,做着最后的殊死拼搏,体积过于庞大,凌罡便将目光锁定到了侍女身上。
一个飞身踩着武士的太刀进入了包围内,一个挥砍将身边的人尽数逼退,翻身认蹬跃上了公主马车的马匹,又转身斩断了马后的绳,手牵上马的笼头,双腿轻踢马的肚子。
一声嘶鸣响起,马蹄乱了刹那阵脚,随后向前方奔出去。
只可惜马的启速太慢,凌罡将背上的细竹箭抽出,用力插在了马屁股上。
马又是一声惊嘶,向前奔去,路过其中一名侍女的时候,凌罡拉住缰绳,一个翻身,将侍女抱住扔上了马,那名侍女一声尖叫,紧紧抱住了马,随后凌罡再回身骑上了马向前驰去。
后方的忍者和武士也在追来,马前方的武士也拿出刀准备斩马腿。
“真是难缠!”
待得武士们快到眼前的时候,凌罡右手将樱花抄反手插在了马屁股上,大喊了一声“起!”,夹紧马肚,拉紧缰绳,宛如天神般连人带马从武士刀上跃了过去。
武士吓得丢了刀护住自己的头,随后凌罡再拉缰绳,策马向前奔去。
回头看情况的时候,发现忍者们已追达到武士身边,拿出了弓箭搭上箭准备齐射。武士们将剩余的一匹马拉出,骑上向这边追来,凌罡看了一眼眼前的侍女,毫不犹豫用身体压了上去,又怕侍女反抗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双手牵住缰绳紧紧贴在了马的两侧,将侍女完完全全的覆盖在了自己的身下,又不时拉扯着左右缰绳,马在左右变换着方向向前方疾冲。
幸好东瀛弓箭射程不是很远,只有大概一百步,而当他们拉弓瞄准的时候,凌罡已在百步开外了,可是凌罡还是担心林中的弩箭,直到驶出一段距离后才起身观察背后,却发现武士已经追到五十步以内了,一丝冷笑爬上了凌罡染血的嘴角上。
“这是给我来送马来了?”
再转头向前加速,眼前的姑娘也不知是否被吓到了,趴在马上一动不动。
余光瞥见身后不远的武士,他左手举着刀准备向凌罡背后砍过去,凌罡身体忽地往后一仰,勒紧缰绳,武士正欲收刀格挡,可惜,血像樱花开花般绚烂喷洒而出,武士无力倒在马下,马受惊地向前奔去。
没过多久凌罡追上了那匹马,将姑娘抱上马安置好后又疾驰向前赶去。
前方便是洛水,洛水旁是桐柏山,凌罡伸手探了探侍女的鼻息,鼻息尚存,凌罡松了一口气,被鲜血洒满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尽管是那么勉强。
如果冒死救出来的人是个死人,那还真是可笑,只不过这一路上还得担心着她的死活。
驶出这片树林,寻找一个偏僻地方歇下脚,再回京城禀报具体事宜。不出一日,宫中肯定乱了。而她所带回去的消息,届时将会是一颗重磅炸弹,炸醒皇宫中所有人!
也不知赶路了多久,待到天色泛白,凌罡才驶出箭竹林,行至洛水附近一片小溪边。
凌罡下马去洗了把脸,水面倒映着他的脸,星星点点的血迹,凝结在了他脸上,他略显疲惫地将脸埋进水里,许久不曾动一下,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太久违了。
安静祥和的树林,偶尔飞出几只野鸟,但并不会显得很突兀,山泉清晰得可以看到水中的小石头和小鱼儿。他又在那里停留了片刻,挑了一块很圆很圆的小石头,他的手在石头上摩挲了一会儿,将石头放进了衣衫里。便起身回到了马上,他还未走到马前,忽然发现马上的姑娘已经伏起了身子,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他一时怔怔站在了那里,手里没有拿东西,他显得很拘谨,不好回应她的目光,总感觉是自己把她劫来此地一般。他的刀还挂在马上,他很想去取回自己的刀,但不知道说什么,眼见她也没说话,他便走过牵起了缰绳准备往前走。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
身后的侍女终于说话了,不是凌罡想的大吵大闹,或者是转头就跑,她只是想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
“回京城。”
凌罡头也不回,径直往前走。
“多谢大人救我的命。”
身后的侍女此时一脸狼狈,脸上夹杂着一小点一小点的血迹,上面还有烧焦的野草,身上的衣裳,也凌乱不堪,但是还是说出了她此时想说的话。
凌罡并没有说什么,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件工具而已,他并不想跟她多说些什么。
“我能下去洗把脸吗?”
眼见着凌罡已经要到小溪的尽头了,侍女在后面小声问了一句。
凌罡将马停在了溪边的一颗枯木桩旁,将马栓在了枯木桩上盘腿坐在了一旁。
马上的侍女便无声无响地从马上下来了,往溪边走去。
这是一匹上好的西域宝马,一般的人第一次上马和下马肯定是会狼狈至极,可是姑娘下马的动作,却异常熟练。
凌罡取下他的樱花抄,靠着枯木桩不停擦拭着它,但是眼神却没离开过在溪边洗脸的姑娘,眉头轻微缩了缩。
但是没有深思,他便又开始想此次北上一行中发生的种种事情,本来一路上赶来,他已经想了一路,但是还是种种疑团他没有想清楚。
萧老爷送他的这把樱花抄,到底说明了什么?黑羽卫之中,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