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后面的骑兵团长也冲了上来,举枪就将一个掉头的士兵给击毙了。只他他恶狠狠地大喊道:“给老子冲!杀一个共-匪奖大洋十元!后退一步者,杀!”
李尚俊这下更没有退路了,不得不再次大喊:“跟我冲!”
后面的迫击炮和轻重机枪这时也为他们提供掩护,让对面的火力小了许多。
趁此良机,骑兵们大叫着朝前冲去。
一个骑兵刚刚冲出去,他的胸前就突然绽放出几朵血花,脑袋也被子弹撞碎成几块,无头的躯体无声地栽下马去。一颗迫击炮炮弹堪堪落在一匹战马的肚皮边,爆炸后飞溅的弹片将马的全身撕成一个个血洞,整匹马和它背上的骑兵尸体被气浪扔向空中,然后像一个装满了泥沙的麻袋一样重重地砸在冰冷的草地上,发出噗通一声响
骑兵们内心一凛,脸色更苍白,但在后面骑兵的挤压下依然硬着头皮咬牙冲了出去。有一个骑兵甚至用马刀朝前面战马的屁股捅了一刀,那匹战马负痛着快速地冲了出去,猝不及防的骑兵却被抛下,很快被后面的战马踩成了肉泥。
这时候红-军的更多的轻重机器加了进来,子弹更加密集,马匹受伤倒地撞击地面的声音和士兵的惨叫声更加密集。
李尚俊害怕了,就如看到了一个布满尖钉的陷阱,他不敢再喊叫,也不敢驱马冲锋,只是死死地跟在其他战马的后面。有意地选择前面最多的路线。
因为他是营长。除了后面的团长就他的职位最高。因此他的怯战行为并没有被人怒骂,也没有人敢指责他,只不过他的行为影响了其他人,骑兵冲锋的步伐自然而然就慢了。
骑兵一旦放慢了速度,他们的威力就会大大下降,死亡也就大大上升。
前面的骑兵很快就被子弹击中而落马,整个冲锋的队形开始变得稀疏而无序。
当前面的骑兵胆怯而畏战的时候,后面的步兵队伍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骑兵吸引了红-军大量的炮弹和子弹,但他们并没有得到多少安全,他们一样承受了密集的弹雨、承受了炮弹的饱和攻击,整个步兵冲锋的战场照样血雨腥风,爆炸声、枪炮声照样震耳欲聋,四周到处是死马死尸,到处充斥着硝烟和血腥的气味,到处是哀嚎的伤兵。
因为他们是循着骑兵的冲锋线路冲锋的,步兵眼里的情景比骑兵眼里的情景更悲惨,更像人间的地狱。士兵们越往前冲。恐怖的感觉越明显,身体颤抖得更厉害。冷汗出的更多……
壮着胆子好不容易踩着碎肢、碎肉、鲜血前进了几百米,随着一阵排炮打过来,不知道谁惊惧地大喊了一声:“我的妈啊,共-匪太厉害了,快跑啊——”
整个部队一下放了羊,一个个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官兵们逃跑时很敬业,几乎都扔掉了枪支弹药,一个个赤手空拳地跑着。他们不求能跑过子弹、炮弹,只求能跑过同伙,希望跑在他后面的同伴能替他挡过子弹。
后面步兵崩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前面正在冲锋的骑兵,那些正在冒死冲锋的骑兵一看步兵跑了,心里不由大松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骂了一句步兵是胆小鬼之后,他们勒住马缰,也掉头就逃。
逃跑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控制马速了,再也没有人躲在别的马匹后面了,而是有多快就跑多快。
基本没有人会去怜惜马匹,他们不断地抽打着战马的臀部,双腿死死夹着马肚,嘴里大叫道:“驾!驾!你他妈的快点啊——,驾!”
这次正在逃跑途中的李尚俊就没有什么好的运气了,一颗重机枪的子弹打中了他的颈脖,威力巨大的重机枪子弹将他的脖子完全斩断,脑袋如石头一般滚落在地。他带着不甘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前一刻,他看见了他的战马驮着他无头的躯体继续逃跑,那无头的颈脖处三股鲜血喷出好几尺高。
骑兵冲锋的时候速度快,逃跑的时候速度更快,步兵逃跑还没有多远,他们就已经追上了步兵。这些骑兵可不管前面是否有人,依然驱马狂奔,他们手里的马刀斩向挡路的步兵,嘴里大骂着:“王八蛋!让开!……,我日你娘的,滚!”
随着更多的骑兵加入,随着更多的步兵被践踏被砍杀,步兵也立即做出了他们认为应该做出的动作,反抗!
很快,本来志同道合的步兵、骑兵一下子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们甚至不顾红-军的炮弹、子弹相互打了起来,一个个表现得非常英勇,一个个表现得非常勇敢,真可谓悍不畏死、奋不顾身。
到了这个时候,战斗已经呈现一边倒的局势,红-军几乎不是在战斗而是进行单方面的屠杀。见此情况,红-军终于发起了冲锋,一边冲锋一边大喊着投降者免死,缴枪不杀。
即使红-军冲了过来,喊东北军停止砍杀,但这些杀自己人红了眼的他们还不愿意放下手里的武器,还不忘朝身边的人再打一拳,之后这才举起双手向红-军投降。
这离奇的一幕让红-军实在哭笑不得:草!想不到你们杀自己人这么勇敢,刚才怎么就不表现在战场上呢?
留下少量的部队收容这里的俘虏后,红-军立马转移了阵地,快速地跑向东双河镇的南面,因为就在这里的骑兵和步兵试图突围的时候,西北军一部已经奉命赶到了这里,准备进攻东双河镇。虽然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支援东双河镇的东北军,但当他们赶到离东双河镇还有十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