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这封电报里毛润东给阎-锡山、张-学良的前途做了安排:首先不会因此成为阶下囚,他们一样会在新政府里担任官职,只不过阎-锡山将退出军界,将会负责国家经济建设方面的工作,而张-学良将军继续统兵。
两人拿着这份电报坐在办公室里相对无语。张-学良心里倒是比阎-锡山好受一些,毕竟他年轻,对权力的野心也不是很大,他过去能放弃东北王委身于蒋芥石的麾下时就经过了锻炼,让他再次降低一些身份倒是没什么。
虽然他现在是副总统,又是名义上的全国总司令,实际上他们所控制的地盘实在太小,也就几个省而已,与之前的东北四省差不了多少。而他这个总元帅更是徒有虚名,能够真正指挥的依然是东北军,冯-玉祥的西北军根本不听他的指挥,他对西北军下的命令必须得到冯-玉祥的认可后才可能执行。
而阎-锡山的晋军更是指挥不了,他们以御林军自居,自认是阎-锡山总统的亲信,对张-学良的命令连阳奉阴违都做不到,而且阎-锡山不但默认这件事,还把自己的手伸到东北军里,东北军还不能明的反对,谁叫人家是总统呢。
所以现在他对放弃副总统、全国总司令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可是阎-锡山就不同了,他一生都在选择在观望,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坐上了总统宝座,好不容易享受了无上荣光,好不容易成了中国头一人,就如过去的皇帝一般,哪里愿意就此放弃呢?如果真要向红-军投诚,放弃总统的宝座,还不如当时不出山,还不如继续在山-西当自己的土皇帝,周旋在各大势力之间吃香的喝辣的,又安全又省心多好?自己如果不联合张-学良、冯-玉祥进攻蒋芥石,也许蒋芥石和红-军还在鏖战,自己还在山-西逍遥呢。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阎-锡山就是悔青了肠子也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怎么办呢?”
两人坐在办公室几乎都没有怎么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坐着。直到一个小时之后,不断有人前来汇报工作,他们才不得不中断这种没有效果的静坐,两人不得不去应付那些令人烦恼又注定没有解决办法的军政大事。
这一忙就到了深夜。
张-学良很痛苦地伸了一个懒腰,揉了揉疲惫的眼睛,在参谋人员的劝说下准备回自己的官邸休息、睡觉。
刚刚坐上汽车,汽车还没有启动,留守在作战室里一名高级参谋就急匆匆地追了过来。
张-学良心里一动,连忙命令司机停车。他没有让这名高级参谋汇报,也没有接他手里的电报纸,而是直接说道:“上车吧!”
等那名高级参谋上车了,张-学良才说道:“反正天都塌下来了,还有什么值得你惊慌失措的?……,是不是北面出现了情况?”
虽然他强作镇定,但他说出的话依然干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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