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来的早退伍,晚来的晚转业,全师的刺头兵最鼎盛的时候有近五十个。后来有的新兵单位一遇到不听指挥、有点后台、难于管理的士兵就往这里送,被夏海涛师长知道后,拍了一次桌子,狂骂了一顿相关干部,这种事情才被制止。
但现在这里还是有二十三个刺头兵,另加三个炊事员、二个正儿八经的“好”士兵。
这两个“好”士兵是上级派来看管两支没子弹的步枪、发现刺头兵做出格的事情时阻止或向上级汇报。
邓子峰就是其中的一个“好”士兵,他憨厚、原则xing强、快要退伍的“老”兵。
晚上,郭拙诚和柳援朝睡在一间房间。
柳援朝犹豫了一下,问道:“郭拙诚,你这么做好不好?不是常常说要爱兵如子,官兵打成一片,这样才能使官兵团结吗?你这简直就是军阀作风。”
郭拙诚不以为然地笑道:“你啊太书呆子气了。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我是一个四五十的军官,我与他们打成一片,跟他们共甘共苦,他们当然感动,他们会自觉不自觉地改正自己,严格认真地执行我的命令。”
郭拙诚话语一转,说道:“可是,我才多大?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娃娃,他们肯定以为我是靠父母、靠后台进的军营,走后门当的班长。如果我跟他们达成一片,他们不但不会敬重我,反而会以为这是应该的,也许我受的苦越多,他们越幸灾乐祸。
虽然过半年或一年的时间他们的心态会慢慢改变,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对我言听计从的。我等不起半年,我只能采取雷霆之势,让他们知道我比他们强,我是靠本事来这里的,他们才可能被迫接受,才可能按照我的要求进行训练。你放心,我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柳援朝还是劝道:“这这样的话,传到领导耳朵里你就麻烦了。”
郭拙诚笑道:“没关系。军队是军队,这是一个最看重结果的地方。如果我能将他们带成一支战斗力强劲的队伍,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领导赞扬的。如果我最终带出的队伍依然还是渣,他们才会指责我,处分我。呵呵,那那时,我自己已经卷起背包走人了,他们能耐我何?现在我们还没有正式军籍,你就不要担心什么了。人家夏师长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反正这些刺头兵被他放弃了,随我在这里折腾都没关系,你还不明白?”
柳援朝点了点头,说道:“我真是跟不上你的思维。”
郭拙诚马上接上话:“所以你今后听我的就行。”
对于郭拙诚的大言不惭,柳援朝已经免疫。
第二天,起床号响起,士兵们虽然全身还是酸软,但一个个快速起床整理内务。
郭拙诚站在队列前大喊道:“全体都有,徒手强行军,目标:君兰坝。前进!”他手一挥,第一个冲出了军营。
全班所有的人向君兰靶冲出。
君兰坝离驻地大约有六公里,一来一回十二公里,足够训练他们的体质了。郭拙诚考虑到他们是第一次拉练,所以没有要他带武器。但是结果还是让他很失望,刚跑出驻地大门还好,跑到一半就显出原形,队伍越拉越长,简直成了一群残兵败将。
郭拙诚和邓子峰两人在后面不停地驱赶,郭拙诚更是干脆用脚踢:“快点!踢死你!”
张剑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累过,身上的军装早已湿透,一双腿如绑了铅块一般提不起来,身上全是汗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连眼睛都睁不开。连头都是昏沉沉的,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肺部如同一个破风箱,怎么扯都漏气,没迈一步,他身上的肥肉都抖上几下。他真的想躺在地上永远不起来,但看到后面用脚踢的郭拙诚,他咬紧牙关继续朝前冲。
返程时,看着战友一个一个的超过他,他心里很着急,但双腿并不听他的使唤,那个穷凶极恶的小屁孩还在后面虎视眈眈呢,真他玛的不知道他怎么有那么好的jing力,跑前跑后竟然没有一点累的样子:“难道这家伙是铁打的?”
当所有人都回来时,早到的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
郭拙诚注意到高个子宋军是最先抵达的。即使表现最好的他,到了营区也是东倒西歪,抱着一棵树软软地坐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其他人更是不堪,一个个干脆就躺在泥地上不动弹,只有张口的嘴巴发出噗哧噗哧声。
柳援朝抓着郭拙诚的胳膊往前挪着,喘着气问道:“郭拙诚,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郭拙诚没有说话,只将他几下扔进营区,然后跑步督促后面的士兵去了。
等最后一个几乎是爬着进来的士兵到齐后,郭拙诚命令整队,看着歪歪斜斜的队伍,,郭拙诚大声问:“大家是不是很累?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太残酷了?”
虽然没有人回答他,但他们的目光显然回答了他:“你就是恶魔!”
郭拙诚大声道:“对于你们以前的训练,今天的拉练是苦了很多,苦得让你们有点受不了。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今天的训练难度还远远不够!今后每一天都是这样,都有这样的拉练。而且从明天开始就进行分组,每四个人一组,最后一组到达的没有早饭吃。来回十二公里的强行军也好,拉练也好,还是跑步也好,对于我的要求而已,都是小儿科。可以说,你们还刚刚学会走路。我的要求是你们训练一段时间后必须保证在负重十五公斤的情况下,五十分钟内完成十二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