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等秦怀生坐好后,这才说道:“前面你问的问题,不完全涉及到保密,无论是我从大学出来,还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都是上级安排我这样做的,我也只能听从上级的安排。我不说,你也不过是怀疑我,我说了,你依然会怀疑我,对于我的过去,现在说不说都没多少区别。
我只想说的是你深究这些没有必要,对我将来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至于你说将来我在工作上遇到困难,会不会退缩会不会逃跑的问题,我可以在这里向领导表态,不会!有困难我就解决它,有阻碍我就搬走它,绝不会中途而走。当然,如果上级在那个时候要调我走,就如这次来这里一样,那我也没办法,我一切按领导的命令行事。”
秦怀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释。对于你到我县工作后的告诫,我也不想多说,无非就是老生常谈,什么认真工作、团结同志这类。具体工作分配的事情,等县里的领导谈过话之后我再告诉你,不过,我透露一点就是请你做好下基层的准备,做好到老大难单位工作的准备。”
郭拙诚认真说道:“我服从组织决定,保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秦怀生点头道:“行,你把东西都放这。你的人事关系、组织关系、粮油关系都会有人帮你办好。”说着,他从椅子上起身,揉了一下腰,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还是年轻好啊,到了我这个年纪,啥都不行了。连喝水都得悠着点喝,真是羡慕你啊。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还在家里种地,还没有参加抗i游击队呢,到二十岁才加入革命队伍。”
这话既是一种哀叹,感觉岁月不饶人,也是一种间接的炫耀,炫耀他的资历。不知不觉间,他对郭拙诚已经没有了什么怨气和不好的印象了。
郭拙诚没有附和,只是嗯了一声,不急不慢地跟着他朝门外走去。
因为郭拙诚不搭腔,秦怀生也失去了继续炫耀的兴趣,有点气闷地加快了脚步。经过刚才那个大办公室的时候,秦怀生对那个姓任的妇女吩咐了几句,让他把郭拙诚的有关手续加紧办好。
在爬向三楼的楼梯间,秦怀生突然问道:“小郭,你有婆娘没有?”
郭拙诚一时没反应过来,习惯说“女朋友”的他,对于“婆娘”这个词有一种陌生感。好久,他才笑道:“秦部长,你看我这个年龄能有婆娘吗?……,过几年再说。”
秦怀生脸上露出一丝不满,说道:“十八岁了怎么就不能有婆娘?我十六岁就结婚。当年我参加游击队的时候,孩子都三岁可以走路了。如果不是那狗i的i本鬼子搞细菌战让他们母子患了鼠疫,他现在可是四十二岁了,他的孩子都可能比你大。”
老人喜欢唠叨,郭拙诚理解,但一个组织部长如此喜欢说过去,实在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在他的心目中,在他所接触到的组织部干部,一个个都是沉默寡言,就是以前很喜欢说话的话唠,进了组织部也会有所改变。
秦怀生显然也发现了郭拙诚的疑虑,笑道:“是不是厌烦我的话多?呵呵,我啊,马上就要退休了。在这里工作不了几个月。在组织部干了这么多年来,我都快成木头人了,嘴巴除了吃饭,就没有其他用处。……,算了,还是说正经事。你没有婆娘,这是你一个最大的缺点、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