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郭拙诚在床上做美梦的时候,远在海沭市的马修德、连夜返回县城的张恒德陷入了更加恐惧的氛围里,因为有人在凌晨三点多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们:在外地考察民兵建设工作的萧雨chun失踪了!有人看见他被两个壮汉偷偷带走!而且据当时的目击证人说,这两个人萧雨chun认识!
已经被(知)青弄得焦头烂额的两个家伙一下失去的方寸,即使脑袋不太灵光的张恒德也在第一时间内想到萧雨chun是被郭拙诚的人带走了。
睡梦中得到消息的张恒德在电话里哭叫着对马修德骂道:“王八蛋,就是你做的好事!你他玛的还守在地区干什么?快点回来啊!这么多事,电话里能说清吗?你狗i的当时就不应该出去,就应该盯着他。自以为聪明,搞什么空城计,现在人家是全面出击,让你防不胜防!”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的电话都是人工转接的,只要电话出交换机,都需要话务员询问、转接,虽然不一定会有人偷听谈话的具体内容,但相关行动还是会落在有心人眼里,打电话是非常不保险的行动。
马修德没有计较张恒德的怒骂,而是冷静地说道:“你先稳住自己,我把这里的事办完马上就回来。你先好好睡一觉,安心等我电话就行。”
说着,也不管张恒德有什么反应就把电话挂了。
电话一挂,马修德就如死狗一般地瘫坐在地,他的内心远没有刚才跟张恒德打电话那么轻松,心里的恐惧早已经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心里的懊恼更是让他羞愧得想用脑袋撞墙而死。
他实在没有想到郭拙诚这小子这么狠,竟然刚上任就把他往死里整,而自己花了无数心血拉拢的马达鸣竟然瞬间就投靠了对方,成了对方最凶猛的爪牙。
最可笑的是自己的反应,以为郭拙诚的动作是逐步的、平缓的,自己竟然把郭拙诚虚晃一枪查三个厂账目的事误解为郭拙诚在全力以赴打开缺口,还自以为得计地用空城计对付他,殊不知正在对方下怀,正好给了他巨大的施展空间,以至于他指东打西无所顾忌。
“玛的,这小子怎么这么jian猾?声东击西、驱虎吞狼、调虎离山、四面出击,真是一个计策接着一个计策,……,难道老子就这么败了?”马修德痛苦地想着,随即心里大声呐喊道,“不!决不,我不会败在这小子手里的!”
马修德瘫坐在地,脸上变幻莫测的神se让到房间通知他接电话的招待所服务员大吃一惊,她连忙走过来问道:“同志,你没事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马修德大声吼道:“滚你玛的蛋,老子没有不舒服……”但随即想到这是在地区的地委招待所,远不是一个小小的镇长所能发威的地方,他随即换上一副巴结的笑脸,说道,“对不起,同志,我……我气……我急糊涂了,刚才电话里说我老娘死了,不,我老父也死了,他们……他们两口子一起从山上滑下来,摔死了,我心情不好。请你原谅我的态度,对不起……对不起……”说着,他还不断鞠躬,因为坐在地上,鞠躬看起来滑稽可笑。
女服务员确实在被骂的一瞬间生起了无穷的怒火。能够到地委招待所上班的人,就是普通服务员也是有点关系的,就算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你一个乡下土包子能发脾气的,本待发飘,见马修德一下变了态度,又是道歉又是鞠躬,心里的火气稍微消了些,但若让她就这么完全消除怒火肯定不可能。
她冷笑一声说道:“算了,老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一个乡下土老冒跑上来,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还能有多少素质?你老娘老爹早就该死了,生出你这种没有一点礼貌、把人家好心当着驴肝肺的家伙,实在是缺德。”
说完,她还哼了一声,抬起头扭着屁股走了。
马修德气得脸se变成了猪肝se,手里的拳头捏得紧紧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嘴里呼出一口又一口粗气。他很想一跃而起,冲上去狠狠地揍她,揍死之后扒掉她的衣服,将她[**]的身子挂在大街上,让所有人来看看这个……
但是,这只是他想想而已,凭他现在的体力和jing神,未必能打得过她,人家只要随便叫喊一声,她的同事和附近的公安人员还不冲出来把他给踩死?
他忍住内心的气愤和恐惧,背靠着墙壁大口地喘着气,然后从口袋里摸索出香烟和火柴,点燃后猛吸着。
随着一口口浓烟喷出和香烟逐渐变短,他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终于开始思考如何应对当前这种危急的局势。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爬起来,拿起话筒对着里面的话务员说道:“麻烦你接……”
第二天清早,郭拙诚从镇外林子里修习完永chun虎狼跑步回来,感觉镇里的气氛有点不一样,无论是刚进大门时的传达室大爷,还是招待所的服务员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当他的目光扫过去,那些人立即就转头或低头,慌乱地避开他的目光,但等他一走,那些人又看着他,目光里掩饰不了的鄙视和愤怒,同时有几个人把脑袋凑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
“真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一个中年妇女冷笑道。
“是啊,他才多大,下面的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挖别人的老婆,真是……”一个女人应道。
“他能硬起来吗?现在的孩子怎么啦,怎么这么小就知道做这种事?”一个女人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傻啊。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