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时代车辆极少,这条深山里的马路上跑的车辆更有限,偶尔经过的几辆车基本是军工厂的车,所以这些司机开车都很牛,行车时一般都是走路的中间。毕竟山区的路转弯的多,走中间的话可以快一些。
郭知言笑道:“没事,不要急。正好坐久了,活动活动筋骨。”但最后还是问了一句,“大约什么时候能修好?”话里的意思就是:如果修的太久就有事了。
一个正在站在身边埋头修车的人闷声闷气地说道:“快了。半个小时吧。”
通信员小王见那人的态度不好,有意大声地对曾处长说道:“曾处长,你好。这是我们县委书记郭书记上任后的第一次下乡调研,时间有点紧,只要不是耽误太久就没问题。”
曾处长惊讶地看着郭知言,问道:“郭书记,你什么时候担任县委书记了?前几天你不是说刚当上政法书记吗?”
郭知言微笑道:“上周任命的。组织上信任我,我就只能勉为其难了。”说着,他对通信员小王道,“小王啊,你的xing子真是急。等一等有什么关系。军工厂的同志也很忙嘛。”
显然这话是郭知言也是有意为之,其用意大家都知道。
曾处长装着不好意思的语气说道:“郭书记,真是对不起,地方上的文件我还没有看到。这样吧,今天既然我们碰巧遇见了,又到了吃饭时间,我请地上上的同志一起吃一个饭。郭书记,你可要给我这个面子,对我们刚才的失礼表示道歉。”
郭知言笑道:“有什么道歉的?曾处长太客气了。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曾处长说道:“有什么麻烦的?你是领导,领导前来视察工作,我们当下属的能嫌麻烦吗?哈哈。正好,这个时间回去,厂长他们应该在那里。”
虽然厂长、厂党委书记属于地师级,比县委书记高整整两级,但人家上门就是客人,他们怎么说也要客气地接待一下。
地师级是在部队有用,如果转业到地方,能当上县委书记一把手的很少。最好的是在地区行署当一个排名靠后的副专员,大部分还是副县级职位。因此厂里的领导,再不鸟地方官也得表面过得去,见面必须保持一团和气,谁知道什么时候有求于他们?
很多时候军工厂的领导转业到地方z fu任职,还没有地方企业领导调动到地方z fu吃得开。因为地方企业的领导在企业的时候就与地方z fu的关系紧密,出来后不容易受地方z fu的排斥。而军队的却不同,关系一般都得从零开始,常常感到被欺凌感到憋屈。
前世郭拙诚就是从一个县团级工厂交流到地方z fu当上副县长的,当时只降了半级使用。如果有后台、有关系,甚至能保持原来的级别直接从企业进入地方z fu里当领导。
至于边进入地方z fu边升级的,那是上帝的宠儿,不在本书阐述之列。
双方将人员做了介绍,曾处长还握着郭拙诚的手,笑着问道:“小伙子,读初中了没有?你跟你爸的相貌真是像啊。”
郭拙诚笑了笑,喊了一声曾处长,然后回答道:“我上星期高中毕业,正在等待招工。”
曾处长又是大吃一惊,将郭拙诚上下打量一番,说道:“你身高还是够了,差不多一米六了吧?可看你样子年纪不大啊。……,还是北方种长的高,郭书记,你老家是不是东北的?你孩子这么小,你就舍得让他参加工作?”
最后的话是对郭知言说的。
郭知言笑着说道:“这小兔崽子仗着自己成绩好,私自找校长要跳级,我也没办法。跳就跳,就是有点担心他变成无所事事的小混混。”
曾处长哈哈大笑,说道:“确实太早了点,再过二三年就好了。”
现在发蒙读书的年龄乱七八糟,有的人家家里没有人带,当时这种偏远地方又没有幼儿园,有点孩子只有四五岁就扔进了学校。而有的家里经济困难,小孩很小就要做事。有的甚至要带年龄更小的弟弟妹妹,他们很晚才发蒙读书,有的到了**岁才开始读书的。
如果加上留级的,一个班上的同学年龄相差可达六七岁。等高中毕业的时候,小的年龄只有十三十四岁,而大的年龄则可能达到十八十九岁。
当时的小学五年、初中高中各两年,从小学到高中毕业读完一般是九年。
所以郭拙诚比那些小的孩子还小二三岁,实在小了点。但也不是不可理喻。历史上78年第一届高考录取的时候就有年龄不到十二岁的大学生。而同年录取年龄最大的大学生达到了三十七岁。主要是因为高考中断了十年,一共十一届的学生同时参加高考,年龄差别自然大。很多班级年龄最大的学生的孩子比同班同学的年纪还大。
将尚未修好的吉普车推到路边后,曾处长和另外一个工厂副总工挤到郭知言的吉普车上,前往六一七厂吃饭。
在路上的交谈中,郭拙诚知道曾处长他们是从另外一家工厂协调配套产品回来。
车还没有进厂门,一尊高大的伟人石膏像就出现在他们眼里。有了曾处长在车上,守门的士兵没有过于严格地检查,只看了司机的工作证就放行了。
郭拙诚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他知道这只是到门口,要进核心厂区还得走很远的一段路,还要经过至少一道严格的岗哨。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机油味,看着穿着军绿se制服的工人,郭拙诚又有一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