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将来的情景,洪杰心里不由乐了:“姓郭的,你还是嫩了一点。等明年水库管委会和上坳大队的社员闹矛盾时,我一定会通知你来处理的,让你尝尝头痛yu裂的滋味,呵呵。”
他笑着对内心同样得意的姜支书道:“姜支书,既然郭书记都这么说了,你还愁眉苦脸干什么,快点催一催饭菜,我们早点吃了早点做事。”
这话就如打下了一颗钉子,让郭知言没有反悔的机会。
姜支书心满意足地朝洪杰笑了笑,连忙到厨房去了。他倒不是站在洪杰这边,他只是觉得自己争取到了围堤的目的,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把那片肥田利用起来而高兴。
郭拙诚将这一切都默默地看在眼里,没有说话。
说句实在话,他理解被人发配到这里的洪杰的心态,堂堂的县委副书记,一下打到这里,能没有怨气实在不可能。只是这家伙没有以前沉得住气,吃相太难看了一些。但沉不住气不更好吗?不更加不是父亲的对手吗?
这一次郭拙诚是跟着父亲他们一起去水库管委会的。昨天晚上他和姓蒋的结下了仇恨,郭拙诚觉得如果不当面给他一个jing示,这个蒋主任很可能就以为自己不敢说出来,他也可能会来一个死不承认而加大对父亲的刁难。
到达管委会时,蒋主任没有出面会见他们,理由是他昨天喝了酒全身发热,睡觉前洗凉水澡结果感冒了,代替他会见的是管委会副主任,姓孙。
因为见不到蒋主任,郭拙诚就没有参与他们的协商,而是一个人在大坝上溜达。接近机房的时候,一个士兵走了过来,大声喝道:“站住!”
郭拙诚昨天就从夏国荣嘴里知道虽然外围的士兵撤了,但大坝这里还是驻扎了至少两个班的士兵,专门负责大坝的安全保卫工作。
见了背着步枪的士兵,郭拙诚也没有什么惊讶。他问道:“我想进发电机房看看的话,需要办什么手续?”
士兵愕然地看着郭拙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才讥笑道:“你一个小孩子能办什么手续?”
郭拙诚说道:“当然能。你们这里总有制度吧?难道专门写了一条,拒绝所有小孩入内?”
士兵被郭拙诚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说道:“呵呵,这用得着写吗?谁不知道机要重地不容许孩子入内。你说,你一个小屁孩能办什么手续?有介绍信还是有通行证?”
郭拙诚突然问道:“你不是本地人吧?你们这里有本地人没有?我想走走后门,进机房瞧瞧。”接着,他笑道,“你知道,如果看了里面,我回去就好向同学吹牛,知道我看了发电机房,他们还不羡慕死?呵呵,你说是不是?”
士兵在这里一向严肃惯了,哪里有人这样跟他说话,加上大坝上一目了然,不担心他搞什么声东击西的把戏,就放心地与这个有趣的小孩聊起天来,问道:“你找本地人?有啊,我们排长就是水甸县的。要不要喊他来,看你怎么走他的后门。”
说说笑笑可以,但绝对不放他进去。
郭拙诚说道:“好啊。那就谢谢你了。你帮我喊他来。”
士兵挥手道:“去去去,呆一边去。看看大坝就行了,还想看机房,小心我把你逮起来,让你爸爸来领。”手虽然挥着,但脸上却笑容满面,显然是在逗郭拙诚玩。
郭拙诚说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怎么不算数。你不是说找你的排长来吗?”
这时有三个士兵朝这里走来,他们都没有背枪,估计现在是他们的休息时间。其中一个穿四个兜的士兵一边走一边问道:“找我干什么?”
值班的士兵连忙说道:“排长!我跟这孩子说着玩呢。”
郭拙诚看着四个兜的士兵,心里一喜:真把排长给引来了?他问道:“排长同志,你真的是本地人?……,我爸是水甸县县委书记,叫郭知言。请问我能请你帮帮忙吗?”
几个士兵包括刚才那个士兵都大吃一惊,他们吃惊地看着他。看他严肃的样子,又看他不同一般小孩的稳重,士兵们从心里认同了这个牛皮哄哄的孩子就是官员的子女,他们也开始认真起来。
不料排长却冷笑道:“你爸是县委书记就了不起?你以为我要巴结他?滚!我家是军工厂的,不属他管。”
郭拙诚的意思确实是想用父亲的牌子来打动本地士兵,这些士兵的职位都不高,将来肯定要转业回家乡,如果现在能结交到县委书记,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将来解决一个工作不难吧?
郭拙诚一听排长的话,心里不由沮丧起来:如果这个排长的家是军工厂的,那他确实可以不理一个县委书记,因为他转业回去的肯定有工作安排。
他试探着问道:“请问你是六一七厂还是三一二厂?我跟他们的领导很熟。”
水甸县也就这两个军工厂,而前文提到的四一厂并不在水甸县内。
排长笑了,好玩地看着郭拙诚,说道:“小子,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真的想看机房?”
郭拙诚点了点头。几个士兵也笑了,都认为郭拙诚是吹牛的。
排长笑道:“那好。我是六一七厂的子弟。你认识谁?今天只要你说出几个人的名字,我就答应你。”
郭拙诚心里笑了:大哥,如果你说三一二厂我还有点虚,但说两个领导的名字还是可以的。至于六一七厂,呵呵。
他装着为难地说道:“你怎么是六一七厂的子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