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关定还不知道这事会不会发生,他不是重生者,根本就不相信或者不敢相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更何况一般搞情报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先虑败再虑胜,从来不会将可能实现的事当着必然会实现的事,而是更多地考虑假如达不到理想的效果该如何撤退,该如何考虑后路。
他从郭拙诚的话里根本无法推断苏联衰退这个结论,不但没有量化的指标数据,更没有打动他的事实存在,纯粹是鲁莽汉子吹喇叭只有调门高。
眼力超群、思维敏捷的李关定甚至还看到了郭拙诚额头上的冷汗,而且明显看出郭拙诚露出了一些胆怯,躲闪的目光显示出他内心的惶恐。
他不由从内心发出一阵冷笑:“小子,你胆子真肥,竟然在最高首长面前乱吹,哼!”
可是,当他的目光看向最高首长和虞罡秋的时候,发现他们都是一副沉思的样子,甚至一副跃跃yu试的模样。就是许大将军这个军中粗汉也两眼圆睁地看着被自己问得心虚的郭拙诚。
只有祁鹏多这个外交部长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
看到最高首长、虞罡秋、许大将军三人的表情,以为问住了对方、抓住了郭拙诚把柄的李关定没有任何欣喜,甚至还感到全身冰冷,感觉自己正在向冰窖里掉下去:“他们怎么就这么相信他?难道他们看不出他心虚了,看不出他刚才说的原因只是胡扯吗?不!不可能!他们一定看出来了,凭他们的智慧,凭他们几十年的识人经验,不说睿智如最高首长的神人,就是许大将军这种阅人无数的军中巨头也一定看出来了。为什么他们有这种表情?”
按照李关定的估计,就是有比郭拙诚更能伪装、更会撒谎的人,最高首长他们也能一眼识破,他绝不相信他们们看不到郭拙诚现在的尴尬和心虚。
李关定只好将目光投向祁鹏多,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或提示,可惜,他的表情跟李关定的差不多,依然是茫然的。
见李关定看过来,他只是给他回了一个苦笑。
李关定看的没错,郭拙诚现在确实心虚了:他内心又惶恐又苦闷。
郭拙诚惶恐的是因为他看到了最高首长、虞罡秋、许大将军眼里那种刺入他心灵深处的目光。他害怕以前的三人能看穿自己隐藏在内心的秘密,担心他们知道了自己是重生者。他们越是表现相信自己,越是信任自己,说明他们知晓的就越多,肯定会更加怀疑他。
“如果他们知道我是重生的,他们会怎么对待我?”郭拙诚有点惊慌地想,此时的他顾不上去擦额头上的冷汗,“真的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自己表现这么怪异,他们能不怀疑吗?他们专门将我从琼海岛喊过来参加这种极密会议,不就是因为知道我怪异才这么做的吗?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