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简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拦着他,但他初到东都,人生地不熟,纵然是心里再不服气,总归还是要听话的。
待陆倾梧和文笙离开,文简仍旧控制不住一脸怒容,这个女人……真的太跋扈了。
“母亲方才为何拦我?我们在自己的家里,难道还怕她一个女子不成?”
“三弟可知那女子是谁?”
旁边的文箫上前一步,目光还追着已经远去的陆倾梧的背影。
“是谁?”
“国公府的嫡三姑娘,踩雾山的内门弟子。”
文简一愣,来到东都之前,东都的贵族圈子肯定是要了解的,当然对于陆家,陆倾梧的名字他也是听说过的。
再回想起刚刚那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文简心里不禁犯了嘀咕。
“是她?她不是名门贵女吗?怎会是那个样子?”
文箫闻言有些好奇:“呵~那依三弟看,名门贵女应该是什么样子?”
文箫很有自信地捋了捋鬓边的碎发,论长相,她也不差的。
“应是大姐姐那般气质高雅,温润娴静的才是。”
“你?”
文箫一口老血堵在心口,这口气差点没上来。
“好了,简儿刚刚回来,赶紧去歇着吧,待你祖父回府,你还要去见你祖父。”
文简最是知礼,一听文二夫人这么说便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
回军师府的马车上,文笙的情绪仍旧不好。
陆倾梧握着她的手:“文姐姐你且在军师府住着,我大哥不在府上,你就当陪我了。”
文笙脸上虽然带着笑,但陆倾梧知道她心里并不好受。
短短的一段时间,她先后失去了三个最重要的亲人,又有了那样一个婚约在身,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好过的。
夜里,萧云给陆倾梧送进来一封信。
陆倾梧没有避讳文笙,而是直接将信打开来看,片刻,她将信递给文笙,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果然,文笙看过信脸上竟也难得的笑了。
“梁家是不是……”
文笙一时激动,话问了一半突然住了口,谨慎地朝着门外看了看。
“无妨,都是你我的人。”
文笙看着陆倾梧,眼睛里是久违的光亮:“倾儿,这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陆倾梧点头:“王爷送来的消息,文姐姐大可放心。”
文笙高兴的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手中拿着信只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若是……若是梁家真的倒了,那……那我的婚约?”
文笙说着又有些担忧地看向陆倾梧,毕竟……那婚约是皇上给的。
陆倾梧轻叹一口气,她伸手把文笙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文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渣的。”
文笙如今孤身一人,至亲唯有文太傅,可他现在全身心都在那个庶子一家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她?
陆倾梧起身,从一上又取下一封帖子递给文笙。
“这是……初雪郡主的生辰宴?”
陆倾梧点头:“想去吗?”
文笙是个聪明人,她抬眼看了看陆倾梧:“要在宴会上动手?”
陆倾梧坐到一旁,手上悠闲地吃着水果:“宴会上人多眼杂,好下手,也不容易被翻盘。”
海初雪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她的生辰宴太后自是上心,所以这一日莫说是像陆倾梧她们这些平辈之人,便是各家太太夫人也都来了,不为别的,只为在太后面前露个脸,混个熟悉。
海初雪今日一身粉嫩纱裙,头上簪着同色步摇和珠花,整个人显得娇艳可爱。
见到陆倾梧和文笙来了,海初雪便赶紧迎了过来。
“文姐姐你能来真好,这里有些闹,姐姐让小嫂嫂陪你到那边角落,我让人给你们备茶点。”
海初雪她们几个平日里就交好,像今天这个日子,文笙如果不来其实也没人能说出什么,但她来了,海初雪就多为她着想了几分。
可陆倾梧一听到海初雪仍旧唤她“小嫂嫂”时,当即也是红了脸。
“初雪莫要乱叫。”
海初雪笑着去拉陆倾梧:“你快随文姐姐坐过去,今日文嫔娘娘带来了好多新鲜瓜果,我已经吩咐人切盘了,等会儿给你们尝尝鲜。”
陆倾梧眼睛扫过去,看到了在殿内坐着的文箬和梁贵人。
海初雪看到陆倾梧的目光,便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本来皇伯父一开始也在的,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伯父、太子哥哥还有六哥一起去了御书房,现在还没有回来。”
一听到温云恒和温煜楼一起和皇上离开的,陆倾梧心里有了几分算计。
“乞巧节”当晚他们遇到的大火,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梁家名下的几个铺子,在乞巧节前几日各自暗中购了正常用量的煤油,虽说这很容易解释,也没什么可疑之处。
但是有一点不容忽视的就是,梁家有一处小型矿山,是当初温祁送给梁家的。
虽说这个小矿山没有多大利润,但是这里却是有火药的。
温煜楼和温云恒一明一暗,兄弟俩带着踩雾山的人一起把事情查了出来,这件事情背后的主谋者就是梁家,证据确凿。
然而具体目的是什么不清楚,可当天那个茶楼里有许多身份极重的人,比如太子温云恒,比如南宫爵……
临近晚宴开宴之时,温祁方才带着温煜楼和温云恒来到海初雪的宫殿。
众人起身行礼,温祁脸上有些严肃。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