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身子一顿,脸色立刻就垮了。
本来刚刚还只是不高兴,这会就是直接生气了。
文笙拉住她的手,冲着她摇了摇头:若是生气你就先输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生气,要忍住。
陆倾梧看着文笙,文笙是六门培养出来的,拿捏人心最是拿手。
陆倾梧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文笙点头:文姐姐放心。
梧儿,下来了。
温煜楼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陆倾梧本来心里还气着,可她也知道这会不是任性的时候。
挑了帘子出来,温煜楼正伸着双臂等着接她。
来,小心点别碰了腿。
温煜楼半扶半抱的,把人从马车上抱下来。
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了?
对上温煜楼关心的眼睛,陆倾梧刚想说什么,眼角里一片红色由远及近。
陆倾梧眉宇轻蹙地点头:许是没睡好,方才在马车上就有些不舒服。
这时文笙也从马车上跳下来:倾儿许是不大适应这里的气候,方才在马车上脸色苍白的吓人。
文笙这话一出,温煜楼心头彻底不淡定了。
那还游什么湖?我们回去。
温煜楼说着就要拉着陆倾梧上马车,却见乐安上前一步:煜哥哥不可。
温煜楼身子一顿,转过头看乐安:什么?
安儿的意思是,王妃现在身子不适,若是马上再乘坐马车只会加重这种不适,倒不如暂时歇一歇,这里风景好,四处转转,想来会缓解许多。
温煜楼转脸看陆倾梧,想要征求她的意见。
陆倾梧虚弱地点了点头:也好,便四处走走吧。
小倾儿不舒服,那便不能乘船了,这坐了船怕是会更不舒服。
爵哥哥,乐安姐姐
南宫爵刚说了不能乘船,结果湖面远处就过来一艘大船,那站在船头上跟南宫爵挥手的人,正是施婉柔。
温煜楼脸色一黑:她怎么来了?
南宫爵有些尴尬地看温煜楼:父皇始终惦记着和解的事情,那日宫宴之后父皇也跟施家彻底地嘱咐了这件事情,想来是想通了,这不,今日这游湖都是施家安排的。
温煜楼怀里揽着陆倾梧:你们若是想去乘船便跟着二殿下去吧,本王陪梧儿。
乐安在旁边走过来:煜哥哥一会还要跟二殿下他们商量事情,我留下来陪王妃吧。
齐凌在一旁站着,他嘴里咬着一根狗尾草,看向乐安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
人家小夫妻想自己甜蜜一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乐安一愣:我?
紧接着乐安脸上便换上了一副担忧又委屈的神情看向陆倾梧:我也是担心王妃的身体,煜哥哥还有要事不能耽搁,我便想着
你想什么?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由得你在这里想?
小七!
谢文渊上前拉过齐凌:你火气这么大做什么?乐安也是为了倾儿好,你别这么冲。
师兄你?
好了,你们该办事的办事,该游湖的游湖,我还在这呢,轮谁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争执。
文笙说话的语气也不好,她一脸正色地走到陆倾梧身前拉住她的手:倾儿,能坐船吗?如果能的话就坚持一下,毕竟大家都来了。
文笙说着,手指捏了捏陆倾梧手心,陆倾梧领会。
虚弱地朝着文笙点头:文姐姐放心,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还不至于连船都不能坐。
文笙笑了:那便好,那我们过去吧。
众人这边说着,施婉柔的船已经靠到了岸边。
她仍旧一身黑纱长裙,手里拎着长鞭。
船一靠岸就纵身跃到岸上:怎么?是有人坐不了船吗?
乐安看了一眼施婉柔:婉柔,好好说话。
乐安姐姐你性子好,我可不行,刚刚不是他们对你大呼小叫的吗?
施婉柔说着,抬起鞭子指了指陆倾梧:怎么?手臂上的伤好了?
温煜楼眯了眯眼睛,周身气场渐强。
陆倾梧赶紧握住他的手,然后转头看施婉柔:承蒙姑娘的关心,已经全好了。
呵~我倒是低估你了。
温煜楼懒得看施婉柔,转脸看陆倾梧:梧儿,我们坐那条船好不好?
温煜楼说着,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条乌篷船,船身很小,也就能坐四五个人。
陆倾梧看文笙:文姐姐跟我们一起吧。
文笙摇头:我可不去打扰你们,还是你跟王爷坐吧。
温煜楼一脸笑意地拉着陆倾梧去小船那边,这边众人则是跟着南宫爵上了大船。
小船始终跟着大船身边,大船视线高,微低头就能看到小船里的情景。
陆倾梧坐在一侧,温煜楼便凑过去抱她。
不知道他在陆倾梧耳边说了什么,陆倾梧嗔怒地去打他,他一把抓着陆倾梧的手,顺势就把人按在怀里亲。
陆倾梧挣扎他也不让,那股子霸道又深情的样子,简直是迷醉了乐安的心。
你就一直这么瞧着,瞧一辈子也只能如此。
施婉柔的声音从乐安身后传来,乐安眨了眨眼睛,让眼中的雾气散了散:你怎么过来了?
哼!我再不过来,你是不是要把自己哭死?
乐安微微一笑:哪里有,不过是见到煜哥哥如今有了知心人,替他开心而已。
你算了吧,我就不信你看到他跟那个小贱人卿卿我我的,你不嫉妒不伤心。
施婉柔说着,大方地坐到一旁的圆桌旁,眼睛也瞄着下面的小船。
啧啧啧,不是说东越一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