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许承安没拿正眼看施婉柔,只来到乐安跟前:身子好些了吗?
乐安笑道:多谢兄长关心,乐安好多了。
施婉柔脸上有些紧张,赶紧看向乐安:姐姐和承安哥哥说话,那柔儿就先回去了。
施婉柔急急忙忙地离开,直到离了宫殿好远方才长出一口气。
想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偏偏就是对上承安的时候总是心慌,没来由的心慌,她怕他,怕他那张虽说俊美,但却严肃甚至有些恐怖的脸。
看着施婉柔落荒而逃,乐安不禁笑道:兄长总是板着脸,这姑娘家瞧见了可是要害怕的。
许承安神情微松:习惯了。
乐安朝着侍女招了招手,片刻,侍女端出一件衣袍。
这是前几日我去姑母那里,姑母让我带给兄长的,兄长也该换换样子,不要总穿黑色。
乐安说着,伸手拿起托盘里的锦袍,绛紫色的锦袍,贵气十足。
许承安脸色未变,一双眼睛落到锦袍上。
南苑以紫为尊,非嫡亲皇室中人不可穿紫色。
可承安郡王不同,他虽是皇后侄子,却已被皇后认进皇室宗谱。
虽名义上是个并无大作为的郡王,但实际上位同亲王。
姑母对兄长有大期许,兄长对我们许家来说,也是期望。
许承安弯了弯唇角:你好好养身子,其他事情不要管。
乐安点头:是,乐安知道。
安儿最近跟煜王殿下如何了?
提到温煜楼,乐安脸颊微微泛红,半低着头不说话。
许承安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她跟温煜楼的事情已经在贵族圈里传开了。
只是那煜王殿下如今已经有王妃,若是安儿嫁过去,怕是会委屈了安儿。
乐安笑的温柔:兄长惯会哄我,乐安不过一个庶女,得姑母和兄长照拂,有了这郡主的名分,嫁给煜哥哥不会委屈的。
什么庶女不庶女的,你是我妹妹,就是我许家的女儿。
兄长莫不是忘了还有敏茹妹妹的,她也是我们许家的女儿啊。
哼!
提到南宫敏茹,许承安脸色更冷。
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还有脸做许家的女儿吗?当初若不是她娘使出那等卑劣手段,我娘亲也不会死。
乐安一见承安生气,赶紧安抚:母亲的死固然与那女人有关,可我们没有证据,到底是治不了她的罪。
说起这个许家,也是弯弯绕绕的勾心斗角。
当年,许家嫡长女进宫为后,多年未有所出。
南苑皇帝对许皇后一片真情,便允许她把许国舅的孩子认进皇室宗谱。
许国舅有一子两女,均不是同母所生。
许皇后便把嫡长子许承安,和继室之女许茹安认进宗谱。
许茹安赐名南宫敏茹,成了南苑唯一的郡主。
而许承安为了避嫌于南宫爵,便没有改国姓,只封了郡王,却位同亲王。
后来,南苑有意与东越结亲,南宫敏茹不想嫁,便选了许国舅侍妾所生的庶女许乐安。
可当南宫敏茹知道东越结亲之人是温煜楼时,又后悔了,用手段又改了结亲之人。
许乐安因此一病不起,皇后为了补偿,便把许乐安也接到了宫中封了郡主。
如此,这许家如今在南苑皇室已经是高高在上,没有谁敢得罪。
煜王府,安伯第四次给温煜楼送来南苑国宴的帖子。
温煜楼一脸沉色:扔掉。
王爷,这可是南苑的国宴,王爷若是不去,不仅南苑会有微词,怕是对我们东越亦是不好解释。
本王想做什么还需要跟他们解释吗?
安伯微怔,心知温煜楼一心只挂在陆倾梧身上,现在的温煜楼除了去看陆倾梧的时候情绪会松动一些,其他时候简直就是见谁都一身杀气。
可安伯到底是王府里的老人,身份不比其他下人。
于是他再次朝着温煜楼俯身道:王爷不可如此,虽说王妃如今病着,可王爷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
温煜楼抬眼看了一眼安伯,安伯没有继续说下去。
说话间,萧云到温煜楼书房。
温煜楼眉心一松,赶紧起身:你怎么过来了?是王妃醒了吗?
萧云摇头:主子还没醒,属下是来跟王爷说,谢先生打算带主子回踩雾山。
温煜楼一惊,登时也顾不上什么公务不公务了,笔一扔,闪身就出了书房。
到了陆倾梧的院子,谢文渊和齐凌正在商量着什么。
见温煜楼来了,齐凌脸一沉,转身进了内室。
怎么回事?不是说现在不能颠簸吗?为何又要离开?
谢文渊面色凝重:倾儿现在的状况很不好,高热反复,退了还会再烧,这已经三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便是人醒了,脑子也会烧坏掉。
温煜楼浑身一震,险些没站稳:你?你说什么?
谢文渊眼神看着别处,竟是不敢和温煜楼对视。
他是多么傲娇的一个人,踩雾山嫡传弟子,医术高明鲜有人能及,这次竟然出现了如此神情。
对不起。
温煜楼抓着谢文渊衣袖的手狠狠地用了力:什么对不起?谢文渊,梧儿不过是风寒,她从前也是这般体弱,你不是也救了吗?你给她施针,你不是会施针吗?你给她施针啊?
温煜楼情绪有些崩溃,他紧紧地扯着谢文渊的衣袖:从这里到踩雾山,最快也要三日,这三日在路上若是又发热了该如何?
语毕,文笙从外间进来:逸辰已经在两日前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