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倾梧对许乐安的眼神十分不舒服,她上前一步坐到床边的椅子上:郡主心口的伤好了吗?
许乐安一愣,不说还好,被陆倾梧这么一提醒,许乐安登时便感觉到心口一阵闷痛。
咳咳
许乐安几声清咳,陆倾梧秀眉微挑:看来还没好,既是有伤在身,便要好好收收心思。
许乐安心口上的伤是昨天晚上温煜楼踢的,陆倾梧看不惯她贱嗖嗖的样子,得提醒提醒,你现在犯花痴的这个男人,不仅是有家室有妻子的,而且还是昨晚刚刚为了护妻踹了你一脚的。
这得是多缺男人,现在还对着人家流口水。
你?你胡说什么?
陆倾梧懒得理她,抬手展开针灸包,大大小小的银针映在许乐安眼里,让许乐安浑身一麻: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倾梧状若无意地研究着银针,一根一根地拿出来晃晃,然后再放进去:我做什么?给郡主您看病啊?
许乐安被那银针吓着了,那么粗那么尖,这要是扎在身上还得了?
陆倾梧,你你别乱来。
陆倾梧抬了抬眼皮:郡主这话说的,我这是来给郡主诊病的,怎会乱来?
陆倾梧说着,两指拈起一根银针就要往许乐安身上招呼。
许乐安惊恐地往后一躲,正巧陆倾梧执着针要扎,结果
啊!
许乐安一声尖叫,原是陆倾梧那一针下去,直接扎偏了,正稳稳地戳进了许乐安手臂处的肉里。
啧。
陆倾梧眉头一蹙:郡主这是做什么?还想不想治病了?
许乐安抬眼看向温煜楼,她眼睛里有泪,音调里也带着些颤抖:煜哥哥
温煜楼本是低头喝茶,闻声抬起头,起身走到陆倾梧身侧:怎么回事?
陆倾梧伸手把戳在许乐安手臂上的银针拔下来,然后朝着温煜楼撇撇嘴:失手了,扎偏了。
陆倾梧嘟着嘴,看向温煜楼的神情里有些委屈。
陆倾梧发誓,她这一针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谁让许乐安突然躲开了呢?
温煜楼受不得陆倾梧这个样子,他怜惜地摸了摸她的眼睛:没事,再来。
旁边的许乐安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简直不敢相信温煜楼说出来的话。
煜、煜哥哥她是故意的你没看出来吗?
然而温煜楼却好像没听见许乐安的话,继续温情款款的看着陆倾梧:是不是有些棘手?如果不好弄的话就让谢文渊来吧,别累着你。
陆倾梧摇头:不会,再说了,这可是许皇后亲自吩咐的,就算我不通此法,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许乐安更懵了:不不通此法?
陆倾梧是坐着的,温煜楼此刻蹲在她身侧:那无所谓,本王去跟南宫爵说,让他换人,你跟本王回去。
许乐安眼看着温煜楼离着她近了些,伸手就想去拉温煜楼的衣袖。
可温煜楼似是早就看出了她的动作,在她伸手的一瞬赶紧起了身,顺带着把陆倾梧也连拉带抱的拉起来:梧儿随我一起回去吧,这里烦得很,本王不想呆了。
陆倾梧好笑地看温煜楼:都说了不叫王爷来,王爷不听话非要跟着。
温煜楼不管,俯身过去就要给陆倾梧收拾银针袋子,许乐安不死心,看准了时机一把就拉住了温煜楼的衣袖:煜哥哥才刚来就要走吗?
温煜楼脸一沉,猛地把衣袖从许乐安手里抽出来:梧儿,回去给我重新做一件衣裳。
许乐安脸色一滞:煜哥哥,你怎会变成这样?
温煜楼闻声,终于肯看向许乐安:本王跟你说过无数遍,本王从未对你动过心思,那晚拉着你叫你不要走,本王也解释过了,那是本王神志不清把你当成了梧儿,怎的郡主就是不肯听?
我不信!
许乐安猛地直起身子一声怒吼:我不信,你是喜欢我的,你心里是有我的,我们从小相识,你怎会不喜欢我?又怎会喜欢上这个贱人?
许乐安说着,一只手指向陆倾梧。
陆倾梧唇角一抽,真是没天理了,自从她嫁给温煜楼,就不断地有人骂她是贱人,她招谁惹谁了?
贱人这两个字,是温煜楼的底线。
他听不得有人骂陆倾梧,尤其是骂她贱人。
果然,温煜楼的气场马上就不对劲了。
陆倾梧上前一把抓住温煜楼的手腕:好了好了,王爷出去等我,我这边结束了我们就回去。
温煜楼眼神本是阴沉,却在陆倾梧拉住他的那一刹那变得变。
他回头看陆倾梧,陆倾梧朝着他摇头:王爷去外面等我,好不好?
温煜楼确实生气,但是当然也知道顾虑大局。
于是便顺着陆倾梧推他的力道出了门。
温煜楼对陆倾梧的言听计从,许乐安全都看在眼里,她双手紧紧攥着拳,看向陆倾梧的眼神里恨不能喷出火来。
温煜楼刚被推出门口,施婉柔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温煜楼,她赶紧上前:煜哥哥,倾儿呢?倾儿在里面吗?
温煜楼点了点头,虽说她现在对施婉柔还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至少施婉柔现在是陆倾梧这一边的。
施婉柔指了指里面:我能进去吗?
温煜楼略想了想,然后颔首道:正好,你进去看着点,本王总觉得那许乐安不怀好意。
施婉柔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过来。
她伸手开门:放心,我进去。
施婉柔刚说完话,手搭在门把手上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到屋子里面又是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