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
温煜楼也觉得自己太心狠了,对于陆倾梧,他难道不是该哄着捧着的吗?
他到底是犯了什么邪,怎的就因为她任性了些,这次就对她如此苛刻不依不饶呢?
丝竹,够了,别说了。
丝弦推了推萧楚,示意萧楚上前去阻止丝竹。
丝弦和丝竹是侍女,身份低微。
可萧楚是温煜楼的侍卫统领,身份比她们要高很多。
萧楚领会,上前去拉丝竹:好了,王爷也没有预料到会出事,今日的事情你我也都有责任,我们没有保护好王妃,你不能再怪王爷。
丝竹便是千万般的恨意,但是也分得清场合。
她可以数落温煜楼,但是绝不能在这种场合下撒泼大闹。
既是萧楚来拉她,她便也顺着萧楚的意思起了身,可嘴上仍旧不依不饶:你放心,再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了,说的多了,若是被小姐知道了,又该埋怨我了,小姐从来都没有怪过王爷,便是这几日,她每日都问我们哪里做的不够好?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了叫人心疼。
丝竹这边说着话,坐在床边温煜楼闭了闭眼,然后看向丝竹和丝弦:她这几日可有好好休息?
怕丝竹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丝弦赶紧上前回话:回王爷,小姐这几日吃不下东西,看什么都觉得油腻,明日也就吃几口清粥小菜。
一整日就吃几口?
丝弦点头:奴婢和丝竹每日都劝,可是小姐说她不想吃,奴婢们以为小姐心情不好,便每日换着花样做些粥菜,可是小姐也就是吃几口而已。
温煜楼眉心紧紧蹙着,这几日他与陆倾梧见面,陆倾梧都是笑眯眯地哄他,让他回去吃饭。
他跟她冷战,不回去。
他吃不下东西,想来陆倾梧也肯定与他一样才是。
那睡觉呢?可有好好休息?
丝弦垂了垂眸子:小姐每日都是坐在那里等王爷的,实在累了,就趴在桌边睡一会,睡醒了接着等,直到天光大亮。
温煜楼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一般,难受的说不出话。
这个傻丫头。
齐凌在一旁看着,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没有跟温煜楼闹,而是静静地看着陆倾梧。
半晌,齐凌看谢文渊:师兄,倾儿这个样子不行,要不我们把她带回踩雾山吧?
谢文渊其实也正有此意。
且不说这南苑的煜王府不够安全,便是安全,那南苑的气候和习惯,也不适用陆倾梧养伤。
如此,还不如回踩雾山比较好。
温煜楼一听回踩雾山,他慌了。
一、一定要回踩雾山吗?你治不了吗?
温煜楼看向谢文渊,希望谢文渊可以给陆倾梧治伤,这样陆倾梧就不用离开了。
温煜楼第一次如此患得患失。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陆倾梧要离开他,若是如此,他便更不能让人走。
可是谢文渊却是在温煜楼问他问他的时候,微微摇了摇头:倾儿现在心脉受损,我只能施针护住她的心脉,可是她怀着孕,我不敢冒然用药。
那要怎么办?梧儿现在这个样子,便是回踩雾山,也受不得颠簸。
齐凌摇头:师兄可以金针封穴,三天时间,足够我们赶回踩雾山。
温煜楼本来还想着不放人,可是如今却是
如今他不占理了,也第一次不敢跟人家抢人,如果他们真的把陆倾梧带走,那他便也跟着去好了。
什么王府什么兵权,哪里能有一个她重要?
这个时候,南宫隐和南宫爵早就退出屋子在外厅等着。
眼见温煜楼从里屋出来,南宫爵上前:你别担心,小倾儿吉人天相,定然不会有事。
如今这安慰人的话,就好像空话一般。
温煜楼是一字一句都听不进去。
他叫过风凛:把二位殿下平安送走。
说着,他看向南宫爵和南宫隐:如今我这煜王府不安全,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南宫隐挑眉:好说,本殿离得不远,不必送,本殿自己回去就行。
许是怕和南宫爵一起尴尬,南宫隐率先离开煜王府。
直到屋子里的人呼呼啦啦地都走了个差不多,南宫爵还在。
二殿下为何不走?
南宫爵看温煜楼:本殿在想一件事情。
温煜楼蹙眉:如今本王没有心思跟二殿下下棋,二殿下还是回你的浮云殿找人陪你吧。
南宫爵摇了摇头:谁说我要下棋的。
说着,南宫爵往温煜楼身前凑了凑:本殿刚刚听到里面的声音,那踩雾山的几位仙者,可是要把小倾儿带回去?
温煜楼点头:梧儿怀着孩子,身子不必常人,便是谢文渊也不敢冒险,回到踩雾山也好,有莫仙者在,梧儿应该会没事。
你当真愿意放他们走?
南宫爵单刀直入,直接问了温煜楼。
温煜楼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如果他们把小倾儿带走,那可还能回来?
温煜楼心里咯噔一下。
他其实知道齐凌的意思,只是一直不愿意面对。
如今南宫爵直接把话挑明,他自然是无法接受。
齐凌这次没喊没闹没打人,越是这样,温煜楼心里就越没有底。
他们算是陆倾梧的娘家人,如今陆清远和陆轻云不在,齐凌当然是最护着陆倾梧的。
他刚刚说到送陆倾梧回踩雾山,温煜楼就已经猜到是这个意思。
等陆倾梧醒了,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