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刺杀自己的那个怪老头,还被关在地府三层。碰见这么个怪人,三年不见,心里也怪想他的。
曹凤瑜独自一人去了地府三层,拿着火把在回廊悬梯摸索了一大阵子,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虽说是立秋,也就清晨和夜里凉快些,中午还带着热气,所以衣服难免单薄了些。地府三层,阴暗寒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曹凤瑜连打好几个喷嚏,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层地府囚牢里,有五个按照特定位置摆放的灯龛,约摸一人高,内有长明灯。这是第二次点燃地府三层的灯,第一次还是把这个怪老头囚禁在这儿的时候。
曹凤瑜拿着火把,看了眼五个灯龛牵制的中央位置。
一个打着赤膊的老头,脖颈和四肢被五条精钢铁链束缚着,每条铁链重达百斤,另外一端衔接着灯龛。
灯龛是老符特地摆放的,说这样会显得亮堂。
怪老头干巴巴的皮肤上有血红色的纹路,像是人体的经脉。老头披头散发,身体上插着八根半尺长的钢针,有四根钢针都已穿透四肢。他席地而坐,凌乱的青灰色头发垂地。
四个人联手都拿不下的怪老头,已然没有威胁,曹凤瑜走到他的跟前,与他一样席地而坐。
不知姓名的怪老头缓缓睁开双眸,古井无波。
曹凤瑜与之对视,‘关怀’说道:“老爷子,地府的伙食不好吗?我看你越来越瘦了。”
怪老头没有搭理他,闭上眼,不愿看见这个厚颜无耻之徒。貌似对三年之前的那件事还耿耿于怀。
“武道精神我不懂,随便来个没入境的武夫都能把我打趴下。但你可是来刺杀我的,刺杀我不得要我命啊。在命面前,什么武德什么人品都是狗屁,”曹凤瑜说的很现实,笑的很狡黠。
“再说了,你这老人家莫非是年纪大了头脑昏花?我可没见过像你这样打架的。还好,你遇见了我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目标,换做别人你早死了。”
怪老头嗤之以鼻。
看了眼他身上布满纹路的东西,曹凤瑜打趣道:“老爷子,你这身刺绣精美的很,年轻时候也是道上混的吧?”
“放屁,老子这是符脉,只有符道术士才有的东西,无知小子。”
对于眼前这个无知的‘阴险小人’,怪老头显得愈发气愤。
“谁派你来的,你的名字,说完你可以走人,我不杀你,毕竟一把年纪了,在这里受折磨,当小辈儿的也于心不忍。但是呢,你不说,我要是把你放了,我这王爷做的也太窝囊了。”
曹凤瑜说道。
怪老头突然笑出声来,笑得癫狂,直勾勾的凝视着曹凤瑜,诡异的眼神令后者脊背发凉。
“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只是时候未到。”
曹凤瑜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有场关于自己的阴谋?想到这,曹凤瑜有些后悔了,就不应该把他带到地府来,有可能正中这个怪老头的下怀。杀了他,但又舍不得。
“嘁,装什么聪明人,你现在只是个阶下囚,生死我做主。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三天之后,你要是还这么顽固,别怪我不尊老。”
从他口中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也没必要在这个寒冷的鬼地方多待一刻。曹凤瑜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稍有失望的离开了这个阴寒之地。
曹凤瑜的身影,在怪老头长发遮掩下的凝视眼神之中逐渐消失。
回头看了眼遗弃在地上的火把,又看了眼坐落于五个位置的灯龛,诡谲的笑声在地府三层回荡。
“说你无知果真没错,原本连我都束手无策的法阵,这下子,全乱了。”
话音刚落,八根插进身体的钢针应声飞出,悬停在空中,旋即掉落在地。
催动真气,欲在空中凝画真气符箓,摧毁这个看似普通的法阵。
但真气凝结的那一刻,灯龛里的长明灯火引至铁链,将五条铁链淬炼的通红,皮肉烧焦的声音滋滋作响。
怪老头痛苦的沉吟一声,只好收回真气作罢。
铁链通红的火光缓缓熄灭,又恢复往常那般乌黑。
怪老头大口喘息着粗气,强忍着钻心的皮肉之苦,在阴冷如冬的地府底层,大汗淋漓。自言自语道:“布下这个五行火阵的,是个高手……”
……
今晚非同以往,魏王曹晔公告天下的府宴临至。
魏王的青铜狰面军包围了整座王府,甚至驻扎方圆几里,济州城的关口也是严防死守。
安插在城内的密探比以往多了一倍,门客藏匿在王府的每个角落。
魏王的五衾将除了常伴身边的项典雄,其余四人也已得到消息全部召回。
差半步入圣的裴旻也是寸步不离,就算太叔恭前来闹事,怕也要付出半条命的代价。
因为曹凤瑜之事,魏王曹晔曾不惜下了血本招揽纵横天下的门客。据说半个月前来了个新客卿,是天道宗师,境界更是望见天门。魏王开出的条件更是诱人,扶天楼可随意出入,要什么给什么。
曹凤瑜也早早给执行任务的流沙惜木传下消息,日落之前务必出城,不然引起没必要的麻烦,处理起来也挺棘手。
此时的济州城,每家每户都挂着两盏红灯笼。所有的酒楼饭馆,对百姓免费开放,费用皆有魏王府结账。
有这好事,老百姓自然是喜笑颜开,挂着过年气氛的笑容,一家老小坐在酒楼里痛快畅饮。
现在最不开心的大概是各大酒楼里的店小二了,忙前忙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