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伤员太多了,基本整个管涔山的所有人全部出动,连五六岁的小孩子都参加了,跟着递东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宋丁云兑换了大量治疗外伤的药物和绑带在不远处的山洞,吩咐石勺背带人去取来给伤员用。
又教大汉们做了简约的担架,把拔了箭上了药简单包扎的人抬到了山上最大的山洞里。
虽然很多难民心里都不想救这些官兵,毕竟如果不是他们的压迫,很多人不会成为流民。
虽然他们也是听上司的,但是也是帮凶。
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纷纷听从了宋丁云的指挥,分工合作,争分夺秒的救人。
见天上又要开始飘雪了,众人都在忙着救人,宋丁云骑着棕熊来到白衣人堆里。
拿着望远镜四处仔细查看,看到有十几人白衣明显看起来质量更好,宋丁云走到几人身边。
微微打量了一番几人,见其中一人身高大概七尺五寸,穿着一身纯白色上好的貂毛大衣,腰间还系有一块羊脂玉玉佩。
绾头发的是一根通体碧玉的白色玉簪子,无论是衣服,鞋子,还是玉佩,簪子,一看就价值不凡。
把这人翻过身,容貌更是十分出色,是个可以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句话形容级别的美男子。
宋丁云直觉,这人就是这伙人中领头的人。
兑换一颗让人浑身发软的药喂此人吃下后,宋丁云从兜里摸出一根绳子。
突然想起昨天那女人,于是宋丁云把此人双手卸了,确保他手指不能动弹,才捆住他的双手双脚。
喂他喝下解药。
两秒后,男人睫毛轻颤了几下,要醒了。
司马乂睁开双眼,眼里迸发出寒光,入目就是一个穿着怪异服装面容俊逸的少年。
昏迷前的思绪回神,司马乂眼珠转动,快速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发觉自己被捆了,丝毫不能动弹,而且还浑身无力。
眼神冰冷的看着宋丁云,浑身散发着煞气,司马乂冷声质问:
“你是谁?”
或许是见了那么多死人有些麻木了,司马乂的样子并没有吓到宋丁云。
只是觉得他身上戾气真重,一看就是个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城府极深的人,对他没什么好感。
司马乂看着宋丁云的反正,心里暗暗心惊,这少年居然一点儿不怕自己。
脑海里迅速筛选,思考他是哪家的人。
宋丁云蹲下,看着司马乂的眼睛,不答反问:
“你是谁?”
“你不知道本王是谁?”
司马乂皱着眉头看着宋丁云,随即又环顾四周,根据身旁其余人身上的雪来看,自己昏迷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
“你不是司马腾的人?”
不等宋丁云回答,司马乂看到宋丁云身后不远处的棕熊,皱着眉头问:
“你是那个意图占山为王的流民,宋丁云?”
宋丁云点头:“对,我就是宋丁云,你老实交代你是谁吧!
不然这雪越下越大,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你的人全部盖住,把你们全部就地埋了。”
司马乂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宋丁云看,宋丁云也不虚他,一直和司马乂对视。
片刻后,司马乂露出个笑容,一脸温和的说:
“你小子心里素质不错,一脸正气,就是心太软,太善良,在这世道,还有这样心境实属难得,不过这可不好活,稍加打磨,前途不可限量。”
“本王乃当今长沙王司马乂,你跟着本王怎么样?
本王封你做内史,保管你日后荣华富贵,你也有机会施展你的能力。”
司马乂,二十七岁,字士度,晋武帝第六子,长沙王,抚军大将军,太尉,都督中外诸军事。
宋丁云一脸震惊,脱口而出:
“你是长沙王司马乂?长江旁边那个长沙王司马乂?”
“对,本王就是长江旁边的长沙王司马乂。”
看着宋丁云的反应,司马乂心下暗喜,也不计较宋丁云的无理。
就凭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也是个人才。
对于人才,司马乂总是多份包容。
“你居然是长沙王司马乂。”
宋丁云沉默了两秒,询问:
“现在张方和司马颖不是正带着几十万大军一起在进攻洛阳吗?
你这个大都督不是该在带兵抵抗,你怎么带着这么多人出现在了这里?”
“本王出现在这里,当然是有事情要办,你确定要听?”
司马乂意味深长的看着宋丁云。
“不听不听,你别说了。”
知道越多,麻烦越大,或许就陷入事情里,不能脱身,别说很可能涉及当今军事机密的事情了,这点宋丁云还是知道的。
“你胆子这么大,都敢直呼本王和十六弟的名讳,不怕被诛九族处死,怎么就不敢听本王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了?”
宋丁云看了司马乂一眼,知道他是在用激将法,心里吐糟:
也就这里这么封建,喊个名字就有被诛九族的风险。
名字取来不就是让人喊的么!
“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感兴趣。”
“你现在站在本王面前,宋丁云,你已经牵扯进来了,不听你也脱不了身了。”
见宋丁云沉默不语,司马乂看着天上不断飘下的雪花,像是在和宋丁云说话,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雪越下越大了,在雪中,谁也无法幸免。
这次雪过后,至少又会有数万人冻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