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
别院,殿中,克瑞斯汀表情冷冽。她摆了摆手,便有弟子上前,将两个瘫软在地的弟子拖出殿去。
被拖走的两个,皆神色灰败,沮丧欲死。
殿中两侧诸多弟子或战战兢兢,或目光闪烁,皆被克瑞斯汀的狠手震住了。
“我再说一遍。”
克瑞斯汀冷声道:“政治是凡人的事,任何将别院的良性竞争拉入怔滞漩涡的,我都不会姑息,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没有根性。结业下山的,随便你们怎么搞,但在别院中,我说了,不行。”
一片鸦雀无声。
这次克瑞斯汀的确是下了狠手。刚刚被废掉的两个,可都是有根性的修道苗子。不但废了功法,连脑子里关于修行的一切信息,都被抽掉了。他们将会被赶出别院,失去一切。
无疑,克瑞斯汀是在杀鸡儆猴。不,是杀猴儆鸡。面对别院里两个派系之间越来越激烈的闹腾,克瑞斯汀选择对两个派系的首脑——两位身具根性,已被选作修道苗子的弟子下手。
废除功法,抹掉记忆。
其实说起来狠,但这是别院的规矩,一早就立下的规矩。连废除修为、抹除记忆的手段,都是常威早早准备好的一宗法器。
无规矩不成方圆。太玄别院的超然地位,需要规矩来维持。
克瑞斯汀冰冷的目光扫过所有在场弟子,道:“不要以为大德真人十年未见,一个个就放飞自我。我今天处置了这两个,你们还得感谢我。要是等他回来,呵,你以为你们对他很重要?我告诉你们,若他下手,就不是今天两个,你们一个个的,多多少少都有份。”
说着话,她抚缓缓抚过搁在膝盖上的雪白葫芦:“而且他应该就快出关了。”
“所以说有的问题,的确比较麻烦。”
太玄峰顶,三个女人各坐一方,盘膝相对。
塞隆摇着头,颇为无奈道:“人心这种东西,最是难以掌控。我们身在这样的位子,却被下面的人推着走,还不能有太多意见。”
丹妮莉斯道:“解决倒是能解决。只要有绝对的镇压力量可惜到现在,身神境仍然难以企及。虽然别院的弟子我们都招揽到一批,但出身贵族的却多不为我所用,还另起山头跟我争夺平民弟子。关键是他们并不违法,我便拿他们没有办法。”
克瑞斯汀也颇为无奈。
随着时间进程,两大国度之间的竞争趋于激烈化。两国之间从竞争到对抗,这种形势,渐渐蔓延到别院中。以至于别院的弟子彻底分化,也从最初的良性竞争,变成更激烈的对抗。
怔滞方面的东西,在别院中生根发芽,把别院搞的是乌烟瘴气。
克瑞斯汀今天处置那两个弟子,为的就是这件事。这两个明明身具根性,好好的修道苗子,却二不隆咚的主动卷进凡人之间的怔滞斗争——沙雕无疑。
所以克瑞斯汀处置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可惜。这种货色,现在不处理,以后还是要处理,早晚的事。
在塞隆和丹妮莉斯而言,她们作为两国的首脑,却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就像黄袍加身什么的,大势推动之下,只能跟着走。除非有绝对的镇压力量。但显然,无法突破身神的她们,没有这样的力量。
一个世界,两个国家,对抗是一种必然。这本身就是大势。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塞隆轻叹:“已经十年了。”
“应该快了。”克瑞斯汀道:“我有一种预感,他出关的时间,绝不会超过今年。”
正说着话,本是明媚的天空,陡然暗了下去,一瞬间是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世界仿彻底安静,再没有一丝声音。
似乎有一张巨大的天幕,将整个世界包裹起来。
不过天幕持续的时间不长。大概十来个呼吸,漆黑的天空突然一炸雷霆,接着风起云涌,雷鸣闪电中,大雨瓢泼!
整个世界,都被雨幕笼罩。
三女抬头,怔怔的看着惊天动地的天象变化,忽然,克瑞斯汀眨了眨眼,一身浑厚的罡气蓬勃沸腾,气焰直冲十丈高。
塞隆和丹妮莉斯猝不及防,被蓬勃的气焰弹飞出去,好悬没有掉下山崖。
玄之又玄的气机从克瑞斯汀身上勃发出来,塞隆和丹妮莉斯皆是一愣。塞隆张了张嘴,叹道:“突破了”
丹妮莉斯看了看克瑞斯汀,又看天象变化,神色里露出一丝明悟:“是不是他?!”
没错,是常威。
此时,本时空那道安置乌拉诺斯躯干的空间裂缝中,乌拉诺斯的躯干已经消失不见。常威一手持五行阵图,另一只手,则拽着那条锁链,浩浩荡荡的五色光炁从他手中绽放出来,一浪接一浪的冲刷着锁链,每一次冲刷,锁链都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仿佛与什么东西断开了似的。
这条锁链,之前有一大半都被拘在阵图中。常威彻底囚困了乌拉诺斯的躯干,并将之收入穴窍空间之后,全部注意力转移到阵图中,第一个做的,就是趁着里面三个打的厉害的时候,将锁链一点一点的扯了出来。
被困在阵图中的三个,是越打越爆烈。常威琢磨着让祂们好好打一打。一边便捉紧的观摩、体会那条锁链。
锁链并非凡品。其材质的品质决不次于石中剑,甚至更高一筹。这种级数的材质,可以拿来直接当作炼制灵宝的主材料用。
然而这只是其表象。
这条锁链更深层次的东西,常威仔细琢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