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议论什么呢,这么热闹。”这时,秦太傅亲自前来送文书,先是看了一眼眼底充满杀气的谢庆宏,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文书放在了案台上。
“秦太傅,我们在议论那扬州城内摔不死的书生呢,这林景可真是让人震惊,救下了百姓不说,如今竟然还活着,命真是大。”
见秦太傅来了,大家对谢庆宏藏着掖着的心态也没有了,纷纷凑到秦太傅的身边说林景的事。
林景的事情秦太傅也有所听说,而且情况要比他们知道的更清楚。毕竟经常跟杨延书信来往,也知道这件事给林景带来的伤害着实不小。
听闻林景的右手基本上已经是废了,问诊回来的太医说,以后能否提起重物都是个问题,至少暂时是连笔都动不了。照这个状态,不知秋八月之前他的手能否能舒展活动。
“成了,自己手上的事情都还没做好,就不要去议论他人的事了。”秦太傅遣散了众人,独自走到了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谢庆宏:“谢大人,这件事你不要有压力,又不是你指使的。”
看似安慰,其实是在警告。谢庆宏回过神,对着秦太傅露出一个较为安心的微笑:“多谢秦太傅关心。”
说完,谢庆宏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看着谢庆宏的背影,秦太傅警惕的眉头一皱,摸了摸他的白胡子须,看来,还是要告知杨延一声,让林景不要如此突出自己的好。
三天之后,林景终于迷惘的醒了过来,这一回,是切切实实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林景睁开眼的第一刻先是张了张嘴,干涸的喉咙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感觉到林景的动静,一直守在他床边的林三立马打了一个激灵:“少爷!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我给你打杯水来。”
说着,林三就给林景倒了一杯水,因为好几天没有活动了,林景连从床上坐起来都十分费劲。好不容易喝到水,林景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回来了几分。
缓了缓,林景这才开口:“我昏迷了几天?这几天府中发生了什么事?”
“少爷,算上你出事那天,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木家每天都有派人送东西过来,途中秦太傅托人来看了你,其他的一切如故。”林三如实回答。
如此平静,不应该啊!林景拧了一下眉头,问到:“那日你看见的事情跟别人说了吗?木运呢,他又怎么样?”
林三摇了摇头:“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但是木少爷好像要一个月后才能下床,你有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腿上,听说都伤到了骨头,能不能恢复都还是个问题。”
如此倒也是让林景的心有一点安慰,要是木运一点残疾都不落下,他恐怕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只是林景也很佩服自己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他那日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度以为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结果这才第四天他就醒过来了。
看来,老天爷不想让他英年早逝啊!
“这几日夫人日日在你床边守着,方才军营中的赵方来访,大家伙都去前厅了。”林三想了想,还是把杨秋寒对林景的好说了出来。
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林景把受伤并不严重的左手放到了林三的肩膀上:“扶我去前厅。”
似乎是早有准备,林景的鞋底已经被放上了好几双鞋垫,脚底本就有伤的林景此时穿了竟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在林三的搀扶下,林景一边忍着疼痛一边穿着衣服,然后披上披风,往前厅而去。
看到昏迷的林景苏醒,路过的下人纷纷停住手中的动作,看着林景的眼神充满了敬佩。果然是将军看上的女婿,这身体恢复的速度,简直了!
前厅。
“那日,我从我的马具上发现了这个。”此时的赵方已经已经拿出了他藏起来的银针,然后放到了杨延手边的茶几上。
盯着那几枚银针,所有人的眼神都能把银针磨成粉末一般。尤其是杨秋寒,看着银针似乎就已经把下手的人碎尸万段了。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想害我将军府的女婿!只是没想到被那木家的小子揽下了所有的责任?”杨延把目光转向赵方,一口质问的语气。
赵方点点头:“将军,我赵方是您调教出来的兵,里因早些把这事上报,但是那日事发突然,姑爷又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才耽误了几天。”
杨延还想问什么,就看见林景不经风吹的身子款款而来。“宗平,你醒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你来前厅做什么?”
顺着杨延的目光而去,杨秋寒看见林景那风一吹似乎就会倒下的身子赶紧小跑过去从他的左手边扶着林景。
林景看了看赵方,然后才轻微咳嗽了两声:“我身子不适,就不给爹娘行礼了。”
“我听闻赵士兵来了,所以才想过来看看的。也是刚醒,才没让下人知会。”
赵方诧异的看了林景一眼,不太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林景的马具上并没有问题?还是他早就发现了不对,想要隐瞒这件事,所以才想着来制止自己的?
“你来的正好,那日赛马,你可有发现马具有问题?”杨秋寒自然不会把自己见解说出来,她很聪明,知道林景匆忙来到前厅,一定是有他的顾虑。
摇了摇头,林景说到:“那日事发突然,我也没有注意。马匹失控后的情景你们也看到了,所以具体马具有没有问题,现在追究起来也太晚了。”
“是我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