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一滴滴鲜红的血从申马身上流淌而出,滴落在万器冢上。他全身都是狰狞的伤口,有剑痕、鼎印、斧槽等,无比凄惨。
但是,他的表情却十分轻松。经过这一个月来的浴血厮杀,他对各种兵器已有一定的认知,未来对敌时,这将成为他的优势。
这一日,他轰穿万器冢的阻挡,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登上了坟冢最高处。与此同时,整个坟冢也平静下来,不再攻击申马。
这是一片狭小的空地,周围并没有任何兵器,只有一面孤零零的石碑矗立着,与石林中的石碑相似。
“绿鼎!”
申马露出惊色,石碑上只镌刻了一副图,与他在成仙池中见到的绿鼎一样,而且更为完整,栩栩如生,散发出一股唯我独尊的气息。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口遮天蔽日的大鼎,上抵苍穹,下探幽冥,霞光闪耀,璀璨刺目。大鼎猛地朝申马砸来,崩碎虚空,破灭万法。
“呼!好霸道的势!”随着大鼎砸落,申马也清醒过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重整心态,慢慢走上前去,心灵平和,超然物外,轻轻抚摸碑上的大鼎印记,感悟其中的大道印记。
“一器破万法…”
帝尊的器是霸道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拥有一种浩瀚磅礴的帝皇之气。他的度天棺则显得相对祥和,走的道与帝尊并不相同。
不过,这道印记还是给予他很大启发,扩展了他的在“器”之一途的认知。
在此停留了半个月后,他再度启程,朝试炼地深处走去。
这一走就是五十年!
尸山,一座完全由死尸堆积而成的山峰,高达万丈,空气中充斥着腐烂的气息,令人作呕。
申马一踏进去,就遭受了最恐怖的袭杀,成千上万的死尸回灵,睁开泛白的双眸,一窝蜂轰杀而来,可怖而又惊人。
那一战,他的双爪被崩碎,龙角也断了一根,眉心处有一个碗口大的伤口,极其渗人。但是,他挺过来了。
血海,猩红的血水,淹没了一片大地,横断了前路,这里道则诡异,连大圣都无法飞行。申马踏棺而行,朝血海的对岸冲去。
一头头血魔从海中冒了出来,它们形态各异,像是各种生物的拼凑体,有的狼首蛇身,有的猪头鸟身,一个个都像是被剥了皮,皮肤鲜红,不断溢出血液。
它们的攻击也十分怪异,并不是寻常的道法,而是伸出一根根禁锢锁链,连成一座大阵,要将申马炼化在血海中。
那一战,他点燃了自己一半的元神之火,才从血海中挣脱出来。足足休养了一年时间,才恢复过来。
虚空深渊,斑驳错乱的空间裂缝,层出不穷的虚空罡风,还有深不见底的大渊,构成这一恐怖禁地。
若是行差踏错,随时都可能迷失在虚空深渊。
走了足足三年,他才脱离这片地域。
随着他不断深入,见到的各种地域也越发稀奇古怪,有的地方冰冷刺骨,有的地方酷热非常,有的地方每前进一步,身上的压力就会重一分,到了最后就像是背负一颗星辰在行走。
申马怀疑,帝尊是不是将宇宙中的各种险地都熔炼进这块试炼地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他在试炼地中已待了五十年,这比走星空古路还要艰难百倍。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场场酸甜苦辣,敢问路在何方?”
“轰!”
一道惊雷破开了小世界的屏障,从不知名处砸落下来,轰在申马身上。
“战!”申马仰天大喝,他的血液在轰鸣,冲刷血管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一股凌天战意冲天而起,撕裂了苍穹。
天穹上,仿佛有一口毁灭之源,不断倾泻雷霆,电闪雷鸣,汇成一汪海洋,惊涛骇浪,淹没了下方的试炼地。
他逆天而上,杀入雷海深处,龙尾一甩,瞬间清空了一大片雷霆,声势浩大,无比骇人。
“雷劫!是老大在渡劫!”剑三惊呼道。
“呀呀呀,大哥离我们好远啊!什么时候才能追上他呀?”经历过重重磨难,现在的小白像是脱胎换骨一般,面色坚毅。
“申,你一定要安全度过雷劫!”洛宓妃一双纤手攥紧,洁白而柔美的指节都被捏的发青,神色紧张,生怕申马遭了大难。
更远的地域,墨菲特望了望渡劫的申马,坚定信念,继续朝前路迈进:“没什么可以把俺击退!”
“哧!”
雷霆滚滚,带着毁灭气息,不断轰落,要破灭申马的肉身与元神。
他一爪拍出,溃灭了一大片劫云,他仰天大喝道:“不够强,今日我欲试一试那道门槛!”
下一刻,申马浑身发光,照亮了整个小世界,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在散发,其体内似有一尊蛰伏的大帝要被唤醒了一般,摄人心魄。
他的元神小龙马如万古神灯照亮永恒,一种至强的气息缭绕在其上,透发着一股磅礴的威压。
**十年前,他吃下黄泉果后,梦回乱古,那时的元神就已臻至大圣巅峰。在试炼地的这五十年,他一直在探索元神蜕变之法,想破开那层隔膜,踏足准帝境。
如今,他的肉身也臻至大圣巅峰,只差临时一脚,就可以推开那扇准帝之门。
在这一刻,整个小世界都震动了,没有帝纹覆盖的山脉直接被震碎,恐怖无边。
“轰!”
巨大的闪电横空,划破了人间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