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她不是自己走来的,他都快要怀疑这是个假人,钟景松眉头蹙起想要上前,听见后面的马车声。
回头一看,皇帝和护国公府的身影相继从马车里出来。
护国公看到她,脸上满是激动,抬腿要靠近却看到陆元白,神色又是一凝:“这……”
皇帝眼底也有几分意外闪过,但掩藏的极好,手指朝陆元白点了点:“你来说说,楚三小姐为何在你这里?”
陆元白应对坦然,好似这事与他无关一般,若她不是当事人,恐怕都要被他这副无辜的神色骗过去。
“皇上,臣弟与楚三小姐相识只是偶然,只是最近几天而已,二夫人也是知道的。”他眸子里忽而泄出笑意,问向池盈初,“楚三小姐,你说对吗?”
她手指不自觉颤了颤,看出他眼神威胁之意,恰巧又在此时提到二夫人,分明又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她视线从护国公脸上划过,然后点了点头:“王爷说的都对。”
“那说你死了又是怎么回事?”皇帝疾言厉色的追问,抬手指向钟景松,以及他手里的人皮。
陆元白似笑非笑,削薄的唇翘起浅浅的弧度:“臣弟不过是给钟大人送了张人皮面具,却不想他如此大惊小怪。”
“看来这面具效果不错,臣弟只是与他开个玩笑,没想到钟大人会拿到皇兄面前犯了欺君之罪。”
他这话倒是会推脱,落到自己头上只是玩笑,推到钟景松就成了欺君之罪,论阴险论无耻谁能比得过他?
钟景松抿紧唇瓣不语,皇帝面色也不尽好看,忍不住斥责:“你越发没规矩了,什么玩笑也敢乱开,朕今日必需罚你。”
“臣弟甘愿领罚。”
“那就杖责三十,禁足一个月,务必亲自去护国公府登门道歉。”皇帝交代完要上马车离开。
护国公在此时跪下来,急声开口哀求:“皇上,道歉就不用了,臣只希望能将小女带走。”
皇帝看了眼池盈初,点头应允:“嗯,是你的女儿,自然要让你带回去。”
陆元白也没直接拒绝,只是道:“臣弟愿意将人还回去,但她还有些东西在臣弟府上,须得收拾一番才能走。”
“明日,本王就让你带她走。”
护国公犹豫了下,最终是答应下来:“臣愿意等到明天。”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交由你们自己商议。”皇帝启程回宫,随后钟景松也带着人走了。
大夫人在护国公回去前就得知了消息,手里的茶杯险些没拿稳,语气阴沉:“你说真的?”
“奴才听的真真儿的,特意提前赶回来告诉夫人。”下人凝重的点头。
大夫人精致的妆容出现一丝裂痕,当初好不容易赶出去的人,现在可不能让她如此轻松回来。
总要想个合适的法子阻止才是。
大夫人手上一用力,不小心掰断了手指甲,转而又问:“大小姐的腿伤如何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走路已经看不出异样,大小姐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排斥见人了。”
护国公一回来,当即就想把这事告诉二夫人,抬头却看到大夫人走来:“国公爷,我听说妙妙找到了?”
“是啊。”护国公话语轻快,隐隐透出些喜悦,对她的话并未完全多想。
大夫人浅浅一笑,状似不经意提起:“妙妙能与四王爷相处一段时间,还能活下来也是她的本事,只是……”
大夫人话说到一半,又忍不住叹息,仿佛一阵头疼的模样,看得护国公心中一紧。
“只是什么?你有话就说。”
“妙妙没名没分的住在四王府,突然接回来免不得要遭人议论,静姝也快到了议亲的年纪,我怕她会使护国公府上蒙羞。”
护国公当时看到楚亦妙,一心想和二夫人和解,这下被她一提起,顿时又动摇了要将人接回来的意思。
“那该如何是好,难道就不要她了?”护国公脸色铁青。
“不妨先缓一段时间,等日后风头小了,再悄悄将她接回来,对外就说她偷偷跑到远亲表姐那里,才闹出了笑话。”
“你说的有理,但这事还得瞒着她那边。”
这话里的她不用明说,大夫人就知道是谁,表面上答应的很快:“是。”
等到护国公一走,她直接就让人将事情传到二夫人那里,二夫人连同他闹的气力都没有,一心想着如何能女儿安然无恙的离开。
对于池盈初这边,回不回护国公府都是一样的,陆元白并没有受杖责,只是在王府出不去。
“护国公没来接你,是不是很失望?”
池盈初一眼扫向他,面上笑的虚伪,拿腔捏调的轻哼:“怎么会,我巴不得多陪王爷一段时间。”
“油嘴滑舌。”陆元白丢下几个字,她以为他要走,手指着门的方向,“走好不送。”
他神色怪异的睨了她一眼,“本王准备过段时日送刘氏离开。”
池盈初毫不客气打断他的话:“别,王爷你不必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免得又被当成出卖你的那个人。”
“难道你不对刘氏的身份好奇?”
她脑袋点啊点的,当然是好奇,但她更知道一个道理,好奇心害死猫,也能害死她自己。
“好奇啊,但王爷应该不会让我知道。”
陆元白讥诮的笑出声,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凑近俊脸:“本王这不是在告诉你,难道是对着空气说话?”
“……”
池盈初没想到刘氏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