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白从皇帝那里离开,脑海里一遍遍想着那些话,回到屋子看到熟睡中的她,觉得好气又好笑。
“醒醒,本王有话问你。”他在她脸上拍了拍,池盈初仍没理会的意思,翻个身就继续睡。
他冷眼睨着榻上的人,站直身子喊道:“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本王就让人一桶井水泼下去了。”
池盈初被他吵醒,不满的睁开眼睛,这狗男人有事没事都来烦她,他是不是有病啊?
“你干嘛?”她气愤的推开他。
陆元白脸上扬起冷笑,在塌边坐下来,视线从她肚子上划过,她警惕的捂着肚子,不少残忍手法在她脑海里浮现。
他不会是想将自己开膛破肚吧?
“你做出来的蠢事,居然还有脸问本王。”陆元白再次冷笑,索性将话同她直说,“你和皇帝说怀孕了?”
池盈初眼底微变,自己忽悠楚静姝的小手段,还被她弄到皇帝那里去了?那自己就更不能承认了。
她无辜的摇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王爷没碰过我,我不可能有孕,更不可能以此暗示楚静姝啊!”
“你真没有?”陆元白轻咬了咬嘴角,瞧着她这模样不像说谎,那到底要不要相信她?
一想到她每次骗完自己,也能做出这副神情,他仅存一丝的犹豫又瞬间熄灭,眼里被阴冷所取代。
“不管你有没有,总之你是给本王惹出笑话来了,外人都以为本王没有生育能力,你倒好……”
池盈初神情亮了亮,以前她怎么就没听过呢?
“那王爷到底有没有?”她心想他要是没有后代,那他这个大反派要是除了,日后大楚江山不就太平了吗?
陆元白一把按下她的头,脸色黑了黑:“你注意力放错地方了,现在说的是你的事。”
“可我没多大感觉,我从来没明确说过有孕,是她自己误解我的意思。”
他手指朝她空点了点,仿佛是被气到了,连着说了几个好字:“那你自己去和皇上解释吧。”
“若是你说自己没有孕,那就是犯了欺君之罪,本王看你自己能不能生一个出来!”
他丢下这番话就走,池盈初下意识要拦,可转念又一想,这要是灭门,那灭的不还是四王府吗?
她又有什么可着急的?
“王爷你要想清楚了,灭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她在背后直嚷嚷,可他就像没听见似的。
池盈初就等着看他笑话,也不知陆元白用了什么法子,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她想问又无处开口。
她走到屋子门口,想上前被侍卫用刀指着,无奈放下手转身离开,听见门口一下开门声,惊喜的回过头。
看到的却是陆元白冷冰冰一张脸,他唇瓣一张一合,说出的话不带丝毫温度。
“以后出去记得带上脑子,不会说话就闭嘴。”
她想要争辩,这也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啊,况且他之前又没提醒过,这会儿怎么能怪在她头上?
他视线一扫过来,她顿时就焉了,顾不得其他拔腿就跑。
皇帝为刺客的事发了不小的脾气,朝臣都不敢劝,就连前些日子颇得盛宠的静妃都不敢靠近。
陆元白被召进宫里,皇帝没有处理政事,案桌上放了棋盘,刻意在等他:“快来陪朕下一局。”
“皇兄。”陆元白在他对面坐下,随后听见他开口。
“朕为刺客的事心烦的很,你陪朕下下棋,顺便给朕出主意……”
陆元白凤眸扫过棋盘,手里落下白子:“皇兄还没查出刺客的来历?”
“已经查到了线索,所以才让朕头疼,”皇帝睨他一眼,手中的棋子紧追不舍,“因为是身边之人,所以朕没想好如何处置。”
“之前朕让人查事,但派出去的人被打伤,对方还嚣张到说要朕的皇位,朕想问你对此事的看法。”
陆元白听着皇帝的试探,脸上神色不为所动,淡淡启唇:“皇兄都拿不定主意的事,臣弟更是想不明白了。”
“你不用顾及什么君臣,现在朕让你说,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皇帝这意图再明显不过,当初打伤人的是他,但宫宴刺客不是他所为,怕是皇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想嫁祸到他头上。
他默了默才道:“臣弟觉得敢破坏宫宴之人,必须严惩不贷。”
“说的好,那这事交由你来查,务必给朕查的清清楚楚。”
棋盘上黑子已经将白子团团围住,白子想要突破重围,就只能舍弃棋子杀出一条路。
陆元白将棋子收回来,笑了笑:“是臣弟输了。”
“臣弟不擅长查案,这应当是钟大人擅长做的事。”
“人总是要有一些尝试,朕给你机会试试。”皇帝闻言反而是劝说他,仍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上,看来皇帝是下定决心,非他不可的态度。
陆元白表面只好答应:“既然如此,那臣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嗯。”皇帝脸色缓和了些,“朕将这些事交给了大理寺,你等下过去。”
之后陆元白去了大理寺,原本的大理寺卿是赵离鹊父亲,如今这新人顶上缺位,对先前的事有些了解,故而对他就不敢懈怠。
可大理寺卿又是个一问三不知的,他问了半天都没得到线索,不由得怀疑皇帝是否故意为难自己。
“即便是有意,皇兄开了口,本王还是要照做。”陆元白讥诮的扯唇,唇瓣弯起的弧度似笑非笑。
“王爷,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