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岑当即跪下,眼底一片阴沉,默了默开口:“请皇上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定然查出背后之人。”
皇帝气的将茶杯砸出去,方郁岑不敢躲,茶杯落在他脚边应声而碎,皇帝脸色越发难堪。
“你将事情办成这般,如何还能叫朕放心交给你,你想出卖朕?”
“小人当真是无心之失!”
在此之前方家以经商为主,奈何这两年生意不景气,所以方郁岑才有转入仕途的想法。
皇帝曾答应过,只要他听话办事,就会在将来许给他一个官职,有人在朝为官,方家才能长久。
但现在……
“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朕信你,才叫你为朕做事,失望一两次不打紧,可要是失望多了,用处就没了。”
这话里含有浓烈的警告意味,方郁岑不是听不出来,却也只得老实应声:“是。”
“朕说过将你关在大牢,所以你在外行事低调些,莫要叫人发现。”
楚静姝听闻宫人谈论方郁岑的事,本要去牢中看望,但被人拦了下来,说是皇帝下令,谁也不许见。
她无奈之下只好打消念头,却在宫门口看到他,忍着上前找他的冲动,毕竟宫里人多嘴杂的。
“回去,不许议论本宫的事!”
“是!”丫鬟不敢忤逆她。
方郁岑离开后,就遇到赶来的林嘉,他对朝堂之事也有所耳闻,不由得问:“今日情形是怎么回事,皇上对你说了什么?”
“我自己能解决,你不用插手,就当不知道,更不要接近陆元白。”
林嘉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你是怀疑他……”
方郁岑没回答,有些话心里有数就好,不用嘴上说出来,否则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池盈初也听说了朝堂之事,不等陆元白找她,她就主动找过去,问道:“王爷怎么没事先同我商量?”
陆元白弯起的嘴角一顿,紧紧盯着她的脸,声音微寒:“难道你对这样的结果不高兴吗?本王做事几时要同你商量?”
他好心帮她,非但没等来道歉的话,反而是质问,她这是什么态度?
池盈初眼底流露出担忧,摇头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让钟景松查案,必定不会冤了镇国公,只是方郁岑那里……
陆元白脸色稍缓,却没再有方才那般的好心情,身子一转背过去:“既然不是本王所想那样,你能否解释此话用意?”
“你在担心方郁岑?”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微妙。
池盈初没多想,自然也没发觉,现在还需要他帮忙,不可能同他使性子耍脾气,要是适得其反,那就得不偿失了。
“方郁岑诬陷我父亲,我没亲手砍他都是好的,”她脸上表现出不悦,“我是担心钟景松,万一……”
陆元白闻言笑出来,神色瞬间轻松不少,看不出半点担忧:“没有万一,这两人总有对上的时候。”
“况且你该庆幸,钟景松现在还是向着你的,至于方郁岑,那是他活该!”
池盈初有些没听明白,狐疑的看向他:“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的,不让我知道?”
陆元白错开视线,用力捏了捏她的脸:“一天天的就爱胡思乱想,本王能瞒着你什么?”
“不过随口说说而已,钟景松暂时没害过你吧?”
她点了点头,想想觉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与他青梅竹马,一同长大,自然比你了解他。”
他眼底一暗,手中力道重了些,疼的池盈初忍不住痛呼:“把你的狗爪子拿开,脸都要被扯坏了。”
“这是让你长教训,以后在本王面前说话要小心些,你让本王不高兴,本王就让你不痛快。”
她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着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话,就他动不动伸手,他要是不高兴,也要怪自己吗?
“不和王爷说了。”跟陆元白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
方郁岑回到方家,看到前厅空无一人,正疑惑着就看到一个女人从屏风后面出来,脸上挂着面巾,看打扮不像是府中丫鬟。
“你回来了。”她两眼一弯,好似是在笑。
听这声音……这身形像是楚静姝,可她明明不该出现在这里,方郁岑眼底一深,两道眉头狠狠拧起。
“谁让你过来的?”他话音充满质问语气,不见半分喜悦,甚至还有几分恼羞成怒。
楚静姝朝他上前两步,手落到面巾上:“你问我为何出现在这里,难道就不问,是何人逼的我不得不来么?”
“腿长在你身上,凭你如今的地位身份,除了皇上,没人敢强迫你。”他移开视线不看她。
“你不敢看我,还想赶我走,我知晓你心里还有我。”楚静姝嘴角一勾,双手突然抱住他。
方郁岑被吓得连忙推开她,后退几步:“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难道你也开始嫌弃我了?也对,一个容貌被毁的楚大小姐,莫说在宫中为妃,就连你也配不上了。”
方郁岑闻言有些震惊,看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你的脸……”
楚静姝直接拉下面巾,手指着脸颊的伤疤:“这是那日被楚亦妙所毁,我各种哀求她不要,她偏要毁了我!”
光洁无暇的脸蛋上,粉色伤疤分外显眼,方郁岑手不受控制的抚上,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又收回手。
“你……”
楚静姝神色有些变化,激动的要抓他的手,被他避开:“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