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想法子救你,希望你能明白,你知道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你别想着跑。”
池盈初被扮成侍卫模样,带回了顺天府,钟景松见她脸色没有变化,语气无奈:“你把我的话听进去些。”
“他要杀我就尽管让他来,我不可能这样躲藏一辈子,反正这条命是他给的,随便他取。”她攥紧手掌。
当时听到消息,也没有不可置信的感觉,仿佛是意料之中,从护国公前几次对她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既然他要狠心,那她就当没这个父亲,以后他是生是死,都与她毫无关系。
“真正要杀你的人是皇帝!”钟景松忍不住拔高声音对她喊,心里像是被人插了一刀的疼痛,“你为了陆元白,连自己的命都绑在一起了?”
池盈初讥讽的扯动嘴角,换做是以前,她从来不敢想还有这一天,自己会和陆元白绑在一条船上。
钟景松对她好,她心里清楚,可这不是她想要的,且不说陆元白是否真杀了人,就算方郁岑死在他手里。
那他也是因为她才下手,她又有什么理由弃他于不顾?
“这是怎么自己的选择。”她起身要走出去,突然被他从背后一手刀打晕,钟景松满眼愧疚的看着她。
他将她放到塌上,看了她足足半晌才开口:“还是这么倔,这也是我的选择。”
“我选择弃他死,选你生。不管你选他是什么理由,我对你从来没有理由。”
他走出去后,还让人将屋子看守起来,不许旁人随意靠近,也不许对里面的人放肆无礼。
池盈初身子微微颤抖,眼角有眼泪掉下来,即便她不这么骗他,他也不会把她交出去。
倘若不这么做,万一以后东窗事发,钟景松势必要被她连累。
她情愿他对自己狠心些,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心里的负重感,这辈子和上辈子欠钟景松的,怕是要到下辈子才能还完了。
护国公的人到了四王府门口,却被人拦在外面,不久后钟景松就传出了楚亦妙身死的消息,说是要为陆元白殉情自尽。
护国公觉得不信,还想着看一眼再走,钟景松冷眼看着,说话丝毫不给他面子。
“她好歹还是您女儿,您是关心她不想让她死,还是担心她没死透,想要以绝后患?”
“哼,本候不与你计较。”护国公听着像是羞辱,脸色铁青的离开,还让人将此事瞒着二夫人。
说是谁要多嘴,就割了谁的舌头,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会原封不动的传到二夫人眼里。
二夫人与他大闹一场,孩子在争执中没了,护国公就将此事怨到她身上,甚至连大夫也不给她请。
二夫人疼的脸色苍白,就差没昏过去,只恨自己这才看清他的真面目,恨不得咬舌自尽。
兴许他真的对自己有过感情,但那点情分早就在侯府磨没了,他更爱的始终只有他自己……
宫里。
禁军将所有事报到皇帝那里,皇帝浅淡的点了点头:“朕知晓了。”
“皇上真认为她没了吗?”
皇帝眼里尽是轻蔑意味,显然没有相信:“钟景松能看着她死,那真是怪了,朕原本也不指望他们。”
“将消息传到牢里,务必要让陆元白知道,朕要看他到底是何反应!”
“是。”太监应下声。
陆元白得知后,又让自己的暗卫去查,发现也是池盈初身死的消息,他越是生气,脸色就越平静。
“知道了。”
“还有一事……”暗卫跪下牢外没有起身,他眼角余光扫过去。
“何事?”
“驻守南疆的将军是您所荐,皇上欲除之而后快……”
陆元白脸色彻底难堪,南疆将军虽是他举荐,但多年战战兢兢守卫南疆,南疆人一直对大楚虎视眈眈。
若是除了将军,如何再短时间内找人补上?如何守护大楚百姓?皇帝这是在拿百姓开玩笑。
“你们今夜准备,本王会出去。”
“当下皇上盯您盯得紧,南疆将军那边传信让他多加防备即可,您不能再让人抓到把柄了。”
陆元白神色冷冽,眼里是毫不动摇的坚决:“他抓本王的把柄也有不少了,本王还在乎这两三天吗?”
暗卫见说不动他,只好答应:“是。”
皇帝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眼神里流露兴奋的光,忍不住站起身:“你们确定四王爷今夜有行动?”
几个狱卒相互对视,异口同声道:“当时听得真真儿的,应该是不会有错。”
“好!”皇帝扬起声,“一旦发现他越狱逃走,即刻绞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色逐渐铺满天,周围寂静无声,陆元白坐在原地,脸色不见困倦,牢外一道黑影闪过,提前埋伏的将士全部出动。
皇帝闻声赶来,将士没抓到黑影,进去一看竟发现陆元白还在里面,此时正冲着他们笑。
皇帝却笑不出来,藏起眼里的杀意:“你就没发觉到异常?”
“臣弟在牢里尚且没发现,皇兄在宫中倒是能发觉,臣弟很好奇,不知皇兄所说是何异常?”
“朕听闻有消息说你要越狱,所以来看看。”皇帝神色复杂的收回视线,默了默开口,“自古以来越狱的下场,你也知晓。”
“朕不希望你做那事。”
陆元白听着这话自然是不信,但戳不戳穿都没关系,对此避而不答:“臣弟不做那事,皇兄就能不杀我?”
“你这次犯罪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