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盈初心里觉得怪怪的,她分明看到的事情,怎么能装作没看到呢?
陆元白瞥见她的脸色,用力扼住她的手腕带进怀里,越是这种紧要关头,就越是不能让她去坏事。
他在她头顶沉沉开口:“这种事情只是你看到的冰山一角而已,若是这就让你受不了,往后更有你受不了的时候,待会儿本王想法子给她银钱。”
池盈初不说话,视线始终停在那个被推搡的妇人身上,将士不耐烦的朝两人大喝:“还不快过来!”
“说的就是你们两个,东看西看看什么呢!磨磨蹭蹭的,要是不想出城,就别过来添麻烦!”
“走。”陆元白拉着她过去。
两人都打扮成寻常百姓模样,白净的肤色抹成了黄黑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将士几乎是瞪着两人,指着墙上两人的画像,语气很不友善:“若是见过这一男一女,一定要及时禀报。”
“是是是,小人不敢隐瞒,这点心意请官爷喝茶。”陆元白说这话时,偷偷塞给官爷一点碎银子,言语之间带着讨好。
他放下架子的时候,与普通人还真没什么区别,以至于将士没怀疑他的身份,倒是不言不语的池盈初引得将士多看几眼。
陆元白刻意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对将士笑着解释:“她是我妹妹,小时候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不怎么爱说话……”
“你别挡着。”将士将他推开,总忍不住多打量她几眼,“既然是不爱说话,又不是不会说话。”
将士指着她,一个劲盯住她:“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说?”
池盈初看一眼陆元白,他提前伪造身份,也没告诉她一声,要是临场发挥错了,露馅了该如何是好?
“官,官爷,我叫黄小花,家就住,住在城外十,十里坡……”
将士听她说的结结巴巴,实在没耐心听下去,摆手打断她的话:“得了,你不用说了。”
将士看她的眼神由不耐烦变成了看傻子那般,她心中无奈的直翻白眼,陆元白给她的设定也太雷了!
她装作惊慌害怕的朝陆元白身后躲,同时不忘黑他一把:“我哥哥叫黄,黄铁柱,你们找他……”
黄铁柱……这名字,陆元白脸色属实黑了,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着方才给过银子,两人这会儿离开轻松多了。
至少将士没再想着拦,陆元白果真丢给那妇人一块银子:“拿回去给你孩子吃些好的,补补身子。”
他再度拉走池盈初,她此时看他的眼神与先前不一样,说不出那是种怎样的感觉。
两人走出没几步,听见钟景松骑着马赶来:“皇上有令,关闭城门,所有人不得离开。”
而陆元白已经越过将士那道防线,闻言加快脚步,钟景松当即要让人追,池盈无意一个回头,惊的他顿时连话都忘了说。
“钟大人,那两个人要不要抓回来?”将士看了眼他的脸色。
钟景松收回视线,只得摇头:“既然放了,那就不必,以免引起城中百姓恐慌。”
后来皇帝得知这事,当场龙颜震怒,气的吹胡子瞪眼:“你们脑子长着是摆设么?”
“若只是寻常百姓,能一块银子一块银子给的如此阔绰?当时不去追现在还有什么用?”
“皇上恕罪,当时确实是没人出来,而且钟大人也说不必追,免得百姓恐慌……”
将士吓得瑟瑟发抖,余光看到旁边的钟景松,生死之际为难关头,当然是要甩锅给他!
皇帝阴鸷的眼神移向钟景松,开口夹杂着怒意:“钟大人你亲口告诉朕,真是这样吗?”
“是。”钟景松没想过承认。
可后果却是,皇帝拿起滚烫的热茶杯狠狠砸在他头上,头顶冒出血迹顺着侧脸轮廓流下。
“你还有脸承认!你知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吗?”皇帝作势还要再砸,钟景松就地跪下来,始终抿唇不语。
没了林嘉那个蠢货,还得找人替补他的位置,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把钟景松教训太狠也不好……
皇帝脑子里这般想着,谁也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他脸上的怒气一点点平静,良久后勉强吐出几个字。
“起身罢,是朕对你抱有太多期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你以前做事从不叫朕担心,如今却再不如从前。”
“谢皇上。”钟景松这才起身,心里已经有些猜测,但嘴上还是道,“可还要在城中搜查四王爷?”
“自然要查。”皇帝冷呵一声,想起那张同自己几分相似的脸,眼底聚起汹涌,“就算是把上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给朕找到。”
“他向来诡计多端,你们要时刻提防着,但你们不能伤他性命,朕要亲自审问他。”
“是!”钟景松答应下来,从皇宫离开还没回府,直接让人去办此事。
即便他知晓,陆元白带着她离开了上京,而他能做的,就是替她守护二夫人。
离了上京之后,池盈初和陆元白又恢复成原来模样,两人同坐一辆马车,陆元白走哪儿都有人跟着。
明里是侍卫扮成的小厮,暗里是精心训练的暗卫,只有池盈初是孤家寡人一个,走哪儿都没人跟着。
用陆元白的话说就是,只要她跟着自己,就不会遇到危险,要是离开他,他不能保证能及时救她。
池盈初心里对这没多介意,想着他要是让人跟着自己,那不是跟监视差不多,简直毫无自有可言?
“过了前面的那个酒楼,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