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明面上与他生分了,他多留着周顾位置一天,陆元琮就会多怀疑一天,陆元白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只是暂时找不出顶替周顾的人,所以才耽搁下来,即便日重新寻人,也不可能是陈征。
他不会重用皇帝的旧属,永远不会。
“将周顾的位置换上池老将军,从此你们听他的,见到他就如同见我。”
陆元白这一举动传出去,自然也落到了皇帝耳里。
彼时皇帝正在悠闲品茶,根本不担心陈征会怎样,周顾凉凉的看他一眼“你不是说有胜算吗?他怎么没用你的人?”
“急什么,池老将军也是上过战场的老人了,他自然会多信几分,只是你这地位轻易被取代,看来也不怎么样。”
周顾听出他是在挑拨离间,难得主动配合,语气嘲讽“是啊,他对你都如此,何况是我呢?你还是他亲兄弟,我再亲近也不姓陆。”
陆元琮眸光一冽,将手中的热茶砸出去,滚烫的茶水四溅,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谁是他兄弟?我母妃只生了我一个,在我眼里,他就是仇人的儿子!”
“嗯。”周顾想到什么般,随即又问,“你说的那个人埋藏在他身边,究竟是谁?”
见陆元琮看过来,他不慌不忙“他要是有什么行动,我还能帮他一把,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劳你费心,等时机到了,会让你们见的。”
“那我就等着了。”周顾一走,方才偷听的两个将士凑上来,近乎讨好的给皇帝送了糕点和名茶。
皇帝不为所动,以前又不是没有过这般待遇,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还是笑着问了“二位有何话说?”
“皇上若真能恢复帝位,我们二人愿鼎力相助,求得皇上将来能许上富贵荣华,光耀门楣。”
陆元琮在心中冷笑,蠢货。
不过有人能帮他办事,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朕答应便是。”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脸上藏不住的喜色“我们不做危险之事,至于别的吩咐,都会尽力办到。”
“嗯。”皇帝假意答应下来。
陆元白将陈征可能是皇帝的人之事告诉了周顾,周顾便主动找上了陈征,想要见上一面,什么话也不说。
一两次还没什么,次数多了就让陈征有些不自在,他稍微一有动作,自己就不得不警惕防备,着实累人。
最终是陈征忍不住开了口“周将军可是有话要讲?”
周顾眼尾一挑,笑着应声“嗯?没事就不能找你,这是何道理?”
陈征脸色一凝,态度恭敬谦卑“属下并非此意,但属下还有王爷交代的事情做。”
“你是不是好奇,我都这样了,王爷怎么还没将我赶出去?”他问的直白,眼神也是直勾勾的毫不掩饰。
偏他又生的好看,看着人的时候像是在引诱,但陈征知晓他有本事在身上,不敢靠近,更不敢暴露目的。
“不敢。”
周顾不耐烦的蹙起眉,敷衍的喝道“你敢不敢和我没关系,他为什么留着我,你日后可以找他问清楚。”
“但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他还将我留在身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我定会叫他后悔!”
陈征颤巍巍抬头,周顾一个茶杯砸到他脚边,怒声冷笑“出去!”
陈征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去,这周顾脾气又臭又怪,一言不合就发火,本以为陆元白不会重用自己,不想他竟会找自己提起接回池盈初。
“王爷,属下一直不明白,池姑娘到底藏在何处?皇帝如今还没处死,要是他卷土重来……”
在所有人眼里,楚亦妙还只是楚亦妙,知晓她是池盈初的人不多,这陈征更是没道理知道。
陆元白嘴角勾起笑,眼神凉薄“本王让人代为照顾了,就在城外林坡,原本是要等一阵子,但本王不想再等,皇帝已经翻不了身。”
陈征眼底划过懊恼,他就说怎么找不到人,原来是藏在那地方,有了池盈初,不就有了威胁他的软肋么?
尽管心里这般想,他面上还是道“林坡如何危险,要是被叛军发现……”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皇帝想不到那个地方,”陆元白眉眼挑起笑,话说的刻意,“明天你陪本王去接人。”
“是!”陈征欣喜答应。
他转身之际,陆元白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还有,你所说的叛军,应当是现在的本王。”
陈征脸色一暗,连忙点头“属下说错话了,请王爷惩罚。”
陆元白不以为意“出去吧,说错话还罪不至死,可要是做错事,小心脑袋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是。”
当晚,皇帝就知晓了池盈初的位置,他唤来两个侍卫,称自己不适要请大夫,然后趁机打晕两人,换上侍卫的衣裳逃了。
周顾藏在暗地里,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快步跟上去,悄无声息。
陆元琮与陈征见上面,决定要在陆元白之前抓住人,陈征犹豫了下“皇上,她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为朕效命的人,出卖朕对你没好处,他不会真正信你,你只能依附朕!”陆元琮冷笑声。
他管她是谁,现在他缺制衡陆元白的利器,池盈初就是最好的选择,谁让陆元白要动他的江山!
陈征没旁的法子,只好骑马跟上去,陆元琮到了城外林坡,却连人影嗯没找到,林子里寂静得能听见树叶掉落声。
他踩到脚下的树枝,提前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