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默没说话,太子再度朝陆元白行礼:“本宫上次见那姑娘,觉得很是合眼缘,现下有这等机会,无关其他,不知皇叔是否能让我见她一面?”
陆元白知道他的用意,故意曲解:“太子想娶妻纳妾,皇上自然是不会阻拦,只是你不该看上本王的人。”
这话最后的几个字,他咬了重音,警告意味明显。
太子眉峰一蹙,又道:“侄儿并无此意,只是有传言此人是楚三小姐,皇叔不妨让护国公见一面,免得惹人非议。”
“看来今日,本王不让她露面是不行了。”见陆元白一点头,当即有几个侍卫朝宫门口走去。
池盈初从马车上下来,跟着小太监走在石子路上:“再有一段路就到了,池姑娘可别跟丢了。”
她抿紧唇瓣没有应声,就连钟景松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不可能喊她的名字,更不会找一个面生的人来引荐。
那这小太监是如何知晓她名字的?
小太监带她走的路越来越僻静无人,前世池盈初也来过皇宫几次,对宫里的路记不很清楚,但也不至于忘到这种程度。
她察觉到不对劲,停下脚步笑道:“抱歉,我想起来还有些东西在马车里没拿,你且在这里等我,不出一刻钟我就回来。”
她转身要走,小太监看向她的背影,原本温和的眼神变得狠厉,上前几步从身后扣住她的肩头。
池盈初面上一冷,动作飞快地扒下头上的发簪,当做利器朝小太监脖子刺过去,小太监接连后退。
方才同他交手,她就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此人内力深厚,不像是个寻常太监,甚至可能是个假太监。
她一边提起裙摆一边跑,嘴里高声大喊:“来人呐,有人行刺!”
侍卫到了宫门没找到人,本来还疑惑,听到另一条路上有人呼救,训练有素的提着佩刀过去。
小太监见状飞身就走,池盈初随手抓住其中一个侍卫,模样激动:“你们是来找我的吧?那是个大逆不道的刺客,他逼我刺杀皇上!”
几个侍卫闻言,面色严肃的追过去,池盈初得逞一笑,扭头就往反方向走。
皇宫真是个危险的地方,才走进宫门口,就有人迫不及待想杀她,恐怕还没等她见到皇上,命就先没了。
既然不是钟景松找她,那他们谁爱斗就去斗,反正她今天是不见了,得回去躲躲风头。
半柱香时辰后,侍卫不仅没追到小太监,就连原地的池盈初都找不到了,回去之后挨了好一顿责骂。
“皇兄若是没事,那臣弟就离开了。”陆元白都这样说了,皇帝也没理由再留他,只能点头默许。
一下朝,太子不甘的看着他离开,护国公匆匆走过去,想从陆元白那里问出些线索,当然后者也不会说真话。
钟景松觉得今日事蹊跷,却又没证据指认陆元白,决定私下里再想法子找池盈初出来。
“你跟朕到书房来!”皇帝对太子低喝声,太子仿佛能想到接下来的事,心情复杂的跟过去。
书房门一关上,皇帝开口的嗓音里夹杂着恼怒:“朕让你做事,你却把事情办成这样!”
“父皇息怒。”太子惊恐惶惶的跪下。
皇帝脸色没有半分好转,气的一茶杯砸过去,落在地上应声而碎:“你除了这句话,就没别的说了吗?”
太子沉默不语,皇帝呵斥让他离开。
陆元白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池盈初:“楚通房她有没有出去过?”
王府门口几个下人满是不解,方才不是王爷让楚亦妙出去么?难道这不是他的意思?
下人不敢承担责任,只得道:“没有。”
陆元白点头没说话,在书房里一忙就是一上午,约莫到了午膳时候,他先是对下人道:“去把赵离鹊找开,本王今日传她用膳。”
下人按照他的话去做,然而等赵离鹊满心欢喜的过来,他又笑了笑:“楚通房说她身子不适,让本王去看看。”
赵离鹊闻言又气又恼,这楚亦妙早不适晚不适,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这是见不得她好么?
她心有不甘,拉住陆元白道:“可分明是王爷先找了我,她身子不适应该找大夫,找王爷做什么?”
陆元白仍是轻笑着,拂开她的手:“原来你也知道,从前你不也喜欢用这一招么?”
赵离鹊被他看穿,脸色难堪的好一阵没了话说,气的直跺脚。
陆元白将背影丢给她:“现在本王对她还有些心思,你千万不要给她苦头吃,千万不能让她忙到无暇分身。”
赵离鹊没听出这话里的深层意思,王爷越是这样护着,她心里就越是不平衡,楚亦妙一个下人出身的通房,凭什么有这样的待遇?
池盈初咬着筷子思索,宫里那个小太监明显古怪,只要能找出他,今日之事就定然能解开谜团。
但她现在寻不到由头进宫,正想的入神,连陆元白走到跟前都没发觉,他一拍她的手,她吓得筷子都掉在地上。
“本王也没用多大力,你这幅样子,好像本王欺负了你。”
“怎么会?”池盈初咬牙切齿的笑,心想这狗王爷哪天不是在欺负她?
“王爷为何突然过来?”
“这是本王的地方,本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府上的一切都是本王的。”陆元白这话说的直接又霸道,池盈初听来刺耳的很。
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一看到他,心情就更不好了。
“其实本王有件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