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禁卫森严,能在深夜避开巡逻士兵潜进来的,要么是高于禁军的武功高手,要么本就是对宫内熟悉。
他住在这里是皇帝的意思,皇帝的处置还没下来,他若是在此时逃了,那就成了逃犯,到时才是真正说不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快得到消息。
“王爷,怎么了?”巡逻士兵粗暴的破门而入,目光警惕的环视四周,手里紧紧握着武器。
陆元白神色恢复平静,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但他也不真指望这些士兵会抓住那人。
“你们要快些禀报皇上,方才本王侥幸逃脱,不要让他伤害别人。”
“是!”士兵关上门出去。
当夜并未再有其他动静,第二日一早,打扫凉亭的丫鬟在石子路旁发现一具女尸,吓得慌张失措,言语不清。
此事很快惊动皇上,很快查出这女子的身份,就是昨天钟景松带进宫的人,也是指证陆元白的重要人证。
皇帝阴郁的脸色再次铁青,大手一挥让钟景松再去调查,得知有人昨夜在宫里看到陆元白的侍卫出现。
恰巧陆元白现在又不在此,就有人怀疑他是否被侍卫救走,逃离途中被那女子撞上,才会选择灭口。
“这种情况虽然也说的通,但没证据的事,不可轻易下定论,朕不想冤枉任何一个人!”
“皇上,那现在便将王爷找来,看他又能如何解释。”有大臣一提议,皇帝点头算是应允。
又一臣子站出来,声音愤懑:“臣以为四王爷的话不可尽信,他巧舌如簧,仗着皇上宽容处置,下次会变本加厉。”
两人争得不相上下,女子尸体被抬下去处理,皇帝的视线落向默默无闻的钟景松:“钟大人如何看待?”
钟景松回过神,说出自己的看法:“臣也觉得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不能妄下定论,应当给四王爷解释的机会。”
“嗯。”皇帝点头应声,出去找陆元白的人迟迟没有来,有人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私自潜逃。
“请皇上下令,全程搜捕四王爷!”陆元白从殿外走进来,听到的第一句就是这话。
他不冷不热的扯动嘴角,却不是真的在笑,眼底渗出阴冷:“本王不是还站在这里吗?何来搜捕一说?”
“这……”方才说话的人悻悻看他一眼,不敢再说话退回去。
皇帝将这情景看在眼里,也没有过分责怪,注意力全然放在陆元白身上:“最好同朕说实话,你对今早那名女子的死有何话说?”
陆元白俊脸微扬,潭底闪烁着不明的笑意,薄唇勾起些弧度:“难道皇兄觉得这也与我有关系?”
“在人命面前,四王爷也能笑的出来,可见是对百姓并不重视,不光是为人处事,就连心理上都有问题!”
皇帝沉下脸色,一边是赵家满门,一边是病弱的弟弟,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何况他还是皇帝。
“你昨晚一直没出去过吗?那为何有人称见过你的侍卫,是宫中的禁军都保护不了你?”
陆元白轻笑两下,态度依旧平静:“臣弟没有出去过,倒是有贼人闯入臣弟那里,但没法亲手将他擒住,是臣弟办事不力。”
“此事还惊动了当时巡逻的将士,皇上一问便知。”
“哦?”皇上听着来了兴味,随即又问,“那你可看清了对方长什么模样?朕也好命人捉拿。”
陆元白淡然摇头,“没有,臣弟说这些只想证明,那名女子的死与臣弟无关,臣弟更没有私下潜逃。”
太子眼里尽是不信,冷笑一声道:“那皇叔这话,岂不是说了没说都一样?”
“本王若有心杀她,当初就不会让她活下来,也不会让她的尸身如此轻易被人发现,总之本王问心无愧!”
陆元白说来说去就是这么几句话,咬死了不承认的态度,皇上以及众人虽然怀疑,但没有确切证据。
皇帝气的冷哼,眉头拧成川型:“那就再给朕好好去查!”
钟景松转过身,对上陆元白意味不明的视线,他率先移开眼神走出去,太子看到这一幕很快跟上。
“钟大人留步。”
“殿下。”钟景松回头看到是太子,停下脚步行礼。
太子看他的眼神甚是高傲,又知晓他的办事能力,就想让他将此事查出来,好让自己在父皇面前长脸。
“你没有把上次的事告诉父皇,本宫对此很满意,希望上次那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肩头被人轻拍了拍,钟景松下意识躲开:“自然不会。”
太子面色一愣,尽管有些不悦,但也没在此时发作,抬头扫向陆元白的身影:“本宫这皇叔,着实是个麻烦,钟大人打算如何解决?”
钟景松装作听不懂他的话:“这得看皇上的意思。”
“没眼色的东西!”太子见他不识抬举,丢下他径直离开。
然而在四王府,陆元白不在府上,池盈初走到哪里都觉得轻松,柳月枝担心会出事,总让丫鬟过来打探消息。
“赵家这事肯定不是王爷做的,王爷平日里名声臭些,但也不会薄情寡义到这般田地,那赵氏就完全无辜么!”
“既然不是,那皇上肯定会放他回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池盈初看到她走来走去,实在觉得头疼,想让她坐下来歇歇。
柳月枝深深看她一眼,没好气道:“可王爷一夜在宫里,现下也不知怎么样了………我瞧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