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浑身一抖,心里仓皇无措惊恐各种情绪都有,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皇帝等的不耐烦,怒声呵斥:“你可真会给朕长脸!”
“父皇……可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太子低着头不敢看,可更不敢随便承认。
这可不是小事,一旦承认引起皇帝恼怒,那他太子之位不保也不是没可能。
“若真有人和朕说了什么,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吗?”皇帝拔高声音厉声斥责,手指着他大骂。
“倘若你母妃不是朕最心爱的皇后,又在你年幼时撒手人寰,朕现在就废了你这个太子!”
皇帝之前也说过重话,但还从未当着他的面说废太子,太子头上磕出血迹,这时连息怒的话都说不出来。
“非要朕让人将证据拿到你面前,你才肯承认是不是?”皇帝的一再逼问,太子终是扛不住泄了气。
“父皇请饶恕儿臣这次,儿臣并无谋逆之心啊,您对自己的弟弟如此纵容,偏偏对自己儿子如此苛刻……”
皇帝面色阴沉,似乎很是头痛:“朕要是不想保你,就不会将你传到这里来,朕要做一个明君,大楚日后的君王也要贤明,所以朕自然要对你苛刻些。”
“父皇……”太子没想到皇帝会这么说,现在看来应该是还没真动废太子的意思。
皇帝摆明是想保他。
“朕得到消息,说是留香居从前有些事被挖出来了,只要你的地位不被动摇,有些东西该舍弃的时候就不要犹豫,顾全大局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闻言心中有些猜测,眼底神色逐渐坚定,似乎是作出重大决定般,缓缓开口:“儿臣明白了。”
“嗯,朕能和你说的只有这些,具体怎么做就看你了。”皇帝说的简言意骇,然后让人送太子出宫。
太子起身的时候,腿有些麻,险些没站稳跪倒在地上,坐进马车里之后就在想,皇帝应该是听说了钟景松找到宋二的事。
不少人都知道留香居与太子的关系,因着太子才不敢揭穿,这次钟景松不知是抽什么风,竟要自己作死。
他是将来继承大楚江山的君王,自然是不能有任何闪失,所有人为他的牺牲都是值得。
“本宫要去留香居。”太子突然掀开马车帘子对车夫道。
“是。”车夫重重应声,握紧缰绳提速赶往留香居。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留香居本已经关了门,掌柜的听说太子来了,还是很快将门打开。
“殿下……”
太子脱下披风走进去,抿紧唇瓣没回答他的话,一声不吭的往地下赌坊走,掌柜的不明所以,只能在后面跟着。
半晌后,太子面上沉重,口气冷凝:“这里是不能再开了,现在就找人拆了,越快越好。”
掌柜的虽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也不敢多问,很快就找了几十个粗壮男人,将赌台之类的都砸的一干二净。
连夜拆了地下赌坊,太子将近次日黎明才回府,钟景松上朝之时,带上了宋二公子。
皇帝处理完朝堂事,小太监正要宣布退朝,钟景松站出来上前:“皇上,臣近日查到一些事,因为是关于太子,所以不好定夺。”
“哦?”皇帝语气迟疑了下,眼角染上些兴味,“既然是关于太子,那你在朕面前直讲无妨。”
钟景松将搜集到的证据交由太监,然后才到皇帝手里,皇帝越看下去,脸色越发难堪。
“这些写的可都是真的?”
“臣还有人证,他之前想要臣性命,但臣侥幸不死,只是受伤。”钟景松这才说出了宋二的存在,皇帝让太监去将宋二带上来。
“现在就去太子府,将太子也给朕找来,若这些都是真的,那朕决不轻饶。”皇帝当即吩咐,殿外侍卫也有所动作。
钟景松看了眼宋二,他跪在殿上瑟瑟发抖,然后道:“臣原本是在查流音的案子,之后就牵扯到了留香居,也是因为宋二公子,才知道了地下赌坊。”
皇帝视线在宋二身上停留片刻,表面像是在安慰:“赌坊是大楚明令禁止的,若太子真牵涉其中,你反而有功,不用害怕。”
“将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朕给你做主,谁都不敢动你。”
有了皇帝这番话,宋二就好像得到了免死金牌,将曾对钟景松说的,又重新复述一遍。
皇帝龙颜大怒,要将太子关进大牢,有臣子附和不能纵容,也有臣子替太子说话。
太监从殿外走来,尖锐的声音扬了扬:“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儿臣请父皇安。”太子恭敬的上前行礼。
皇帝冷冷睨他一眼,语气愠怒 :“你给朕捅了如此大的篓子,朕如何能安?”
太子默了默,旁边的宋二看到他,眼里难掩惊慌,但他却是面不改色:“父皇是说留香居的事吗?”
“原来你也知道,那钟大人所言就是真的了?”皇帝怒声反问,刚要让侍卫将他拖下去。
太子视线在钟景松和宋二之间扫荡,深深拧起眉头:“父皇,儿臣也是被冤枉的,留香居与儿臣无关。”
“何以见得?”
“儿臣也是才查出来,府上管家与留香居掌柜的关系,两人暗中勾结祸害百姓,没有及时查出是儿臣办事不力,儿臣愿意领罪。”
太子一番话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损失一个管家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相反还能令他以此为戒。
宋二公子顿时变了脸色,惊诧的看过去:“殿下之前是如何同我说的,难道你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