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小舟原本就十分狭窄,猛然失去平衡后,顿时在湖面一阵乱晃。
君清婉吓得尖叫一声,情急之下丢掉手中白莲,仓促一个跨步,急急踏上对面小舟的甲板,在秦奕风的搀扶下,总算险险稳住身子,没有落水。
而那朵被她丢弃的白莲,随风飘落于碧水中,轻浮水面,散发出一种寂寥的凄美之感来。
因秦奕风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划船的冷墨和南宫绝都有些手忙脚乱,四只船桨在水中用力划动许久,两条小舟才终于恢复平稳。
秦奕风笑了笑,顺势将君清婉拥入臂弯,灼热的唇紧贴她的耳廓,吐纳着令她脸红心跳的气息:“清婉,孤说想封你为太子妃并非戏言,你好好考虑。”
虽然秦奕风只有十五岁,但身材高大英武,比君清婉足足高一个头,对个子娇小的她而言,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此时,君清婉只觉得秦奕风的身体滚烫如火,心中不由一阵慌乱,不假思索地伸手欲推开他。
这秦奕风可真是邪门,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正太,但言行举止间偏偏又男人味十足,让她没办法把他当成孩子来看待,甚至于被他抱进怀里后,她居然还有些害怕了!至于她究竟在害怕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舟又是一阵乱晃,秦奕风却并不放手,钢铁般的手臂牢牢箍紧君清婉的纤腰,令她与他紧紧相贴,根本无法推开他半分。
“秦太子,请你放手!”君清婉恼羞成怒,咬牙切齿道,“我是有夫之妇,论年龄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姐,你这样抱着我,成何体统?!”
秦奕风轻笑出声,魅惑的眼波清泉般潺潺流动:“可是,你总是在引诱孤,孤舍不得放手,怎么办呢?”
君清婉气结道:“胡说!我哪有引诱你?”
秦奕风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君清婉的锁骨,辗转流连:“正因为你毫不自知,所以对孤而言更是一种诱惑,就好像蛊毒一样,逃不开,戒不掉……”
君清婉恶狠狠地拍掉秦奕风的手,道:“没想到你这么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刚才才对柳舞姬怜香惜玉,现在却又对我动手动脚,实在令人失望之极!”
秦奕风一愣,歪头看着君清婉,忽而低低地笑起来。他那棱角分明的俊逸五官,在月光中显得稚气未脱,竟带着几分天真可爱的孩子气:“难怪你这么生气,原来是吃味了。”
我靠!
你是未来的秦安王好不好?快拿出你邪魅狂狷的王者霸气来,卖萌可耻!
君清婉差点被小正太卖萌的模样萌出鼻血,却是傲娇扭头,怒道:“我才没有吃醋,你不要自作多情!”
秦奕风哑然失笑,道:“好了好了,你别气了,你现在就随孤到孤的禅房去,孤送你一件礼物,算是给你赔不是,可好?”
一听有礼物可以拿,素来喜欢占小便宜的君清婉,怒气稍减,冷哼道:“什么礼物?”
秦奕风轻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在前往禅房的途中,君清婉的满腔怒气,不知不觉就消散无踪。
她兴致勃勃地猜测着秦奕风究竟会送她什么礼物,本以为是胭脂水粉或者金银首饰,不料却是一座白玉摆件。
禅房内,烛火摇红。
秦奕风将白玉摆件从锦盒里取出来,放入君清婉手中,笑道:“这摆件是由烟霞暖玉雕成的,具备极高的收藏价值,现在孤赠予你做定情信物,希望你喜欢。”
几天前,当秦奕风对君清婉产生好感后,他就特地飞鸽传书,命人将这暖玉摆件从秦安国送来,想要博得美人一笑。
如今,君清婉定睛一看,却见那摆件乃是马踏飞燕,约莫巴掌大小。
骏马活灵活现,昂首扬尾,三足腾空,右后足蹄踏一展翅飞燕。整座白玉摆件色泽通透,质感温润,栩栩如生,堪称巧夺天工。
当听说这摆件竟是烟霞暖玉后,冷墨吃了一惊,眼中云霭缭绕,神情复杂得令人难以参透。
烟霞暖玉,乃是秦安国特有的美玉,只产于秦安国灵鹤盆地之火焰山下。它吸取天地日月精华,历经千万年的火焰历练而成,散发着天然的热力,触手升温,异常珍贵。
眼前这座巴掌大的烟霞暖玉摆件,可谓是价值连城,若是寒冬时节将其放置于屋内,则无需再使用火炉,屋内也会温暖如春!
见秦奕风居然送她如此珍贵的定情信物,君清婉先是无比震惊,很快便回过神,装模作样道:“不是说送道歉礼物吗,怎么又变成定情信物了?本宫已经是有夫之妇,断然不能收下太子的定情信物,还请太子见谅。”
说着,将摆件还给秦奕风。
秦奕风将摆件放回锦盒里,唇角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孤方才一时失言,这暖玉摆件不是定情信物,而是道歉的礼物。清婉姐姐,孤刚才不该怀疑是你给玉魄中藏了蛊虫,现在孤将这座马踏飞燕的摆件赠予你,聊表歉意,还望你不要再生孤的气。”
见秦奕风一点即通,君清婉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调侃道:“小弟弟,我不过送你一朵白莲而已,你就回赠我一座暖玉摆件,你出手可真是大方呀!”
秦奕风戏谑道:“既然美人投孤以木桃,孤自然要报之以琼瑶。”
“是么?”君清婉转转眼珠,笑容极为顽皮,“早知如此,我刚才就多抛几朵白莲给你,也好让你多回赠我一些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