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瞬间,在座众人全都瞠目结舌地看到,那黄裱纸人上竟被桃木剑砍出斑斑血迹!
“天!”秦挽霜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惊呼,“剑上明明蘸的是清水,为什么纸人竟会被砍出血来?”
君清婉将桃木剑放回祭桌上,笑着解释道:“因为我把疫鬼从柳良媛身上抓出来了,现在鬼被杀了,大皇兄的病也就治好一半了。”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对君清婉赞不绝口,而君子衿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君清婉微微一笑,对一旁的宫女道:“好了,你们快给柳良媛松绑吧,适才真是委屈她了。”
闻言,几名宫女立刻上前,先解开柳纤云身上的绳索,又用绢帕替她擦脸。
擦了大半天,五、六条绢帕都被狗血染红,柳纤云的五官才终于从狗血和香炉灰中露出来,眼睛也能睁开了。
君子衿微蹙眉头,道:“你们快将柳良媛带去水云池,即刻伺候她沐浴更衣。”
“且慢——”君清婉立刻开口阻止,“狗血能够镇邪,方才那疫鬼虽然已被我杀死,但由于疫鬼曾附身到柳良媛身上,对柳良媛的身心健康有所影响,所以现在必须让狗血在柳良媛身上停留三天,以免柳良媛染病而亡。”
停顿一下,君清婉又道:“哦,对了,最近一年内,你们大家最好离柳良媛远一点儿,以免染病。大皇兄,为了你的身体健康,今后你万万不能再让柳良媛给你伺寝了,只能宠幸其他妃嫔。”
君子衿定定看了君清婉一会儿,忽然莞尔一笑,那笑容温柔炫目,仿佛冰雪消融,春花开遍:“好,朕答应你,从今以后,朕不会再让柳良媛伺寝。”
说罢,转向柳纤云道:“纤云,今日你就从正五品良媛调职为正五品粉黛舞姬,三日之内搬出流云阁,搬到乐工局去住,届时自然会有管事女官替你安排住处。”
不能再伺寝?
柳纤云的脸色霎时惨白如纸,眼底透出深深的绝望和惊恐。若是自己不能伺寝,那今后该怎么晋升,怎么成为大哥的助力?!
然而,一听目前最得宠的柳良媛,今后竟不能再为皇上伺寝,其余的妃嫔均是大喜过望,个个都蠢蠢欲动,思考着该如何展示自己的才艺,以便得到君子衿的宠信。
冷墨直勾勾地盯着君清婉,眸底的火焰瞬间冲天燃烧。
清婉为何不让三妹再伺寝?
她是否发现三妹的真实身份了,或者还是因为疫鬼真的曾附身到三妹身上?
当众人因为柳纤云不能再伺寝而窃窃私语时,君清婉吩咐两个小道士将祭桌等物抬走,又命宫女将地面清理一番。
短短两刻钟后,地面上的狗血和香灰都被清扫干净,金砖地板上,再次变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这时,已经是三更天,宫女们继续献上歌舞,而太后因体力不支,被丫鬟们扶回慈宁宫休息。
悠扬的乐声中,柳纤云顶着满头满身的狗血和香炉灰,像个疯子般,失魂落魄地站在殿角,模样狼狈不堪。
君清婉以手掩口,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感觉自己实在困得睁不开眼了,便吩咐宫人抬一张软榻过来。
紧接着,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之中,君清婉光明正大地躺到软榻上,呼呼大睡起来。
然而,君清婉敢睡觉,其余人可不敢,尽管呵欠连天,他们也只能强打起精神,昏昏欲睡地欣赏歌舞。
君清婉这一睡,就睡到大天亮,当她醒来时,负责搜查的皇家卫队刚好回来了。
卫队首领汤剑快步走到君子衿面前,单膝下跪,双手将一只朱漆托盘高举过头顶,神色冷肃道:“启禀皇上,属下率人搜遍了皇宫内外,各府邸内都很干净,唯有流云阁中搜出这些肮脏的巫蛊之物,请皇上过目。”
流云阁正是柳纤云的住处,一听巫蛊之物竟从柳纤云的住处中搜出,冷墨虎躯一震,下意识地看向君清婉。
然而,君清婉却并未看冷墨,而是震惊得从软榻上腾地站起,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们搜出了什么?”
汤剑掀开盖在托盘上的黄绸,露出里面的白色人形布偶,道:“搜出整整十个巫蛊人偶,每个人偶上都写着皇上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不仅如此,人偶的心脏处,还扎着尖锐的银针!”
“十个?我的天呀!”君清婉夸张地失声惊呼,“难怪大皇兄会感到头晕目眩、四肢乏力呢,原来是有人存心想要害死大皇兄啊!”
柳纤云的脸色刷地变白,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明白过来:
君魅寒已经发现自己的计划,所以来了个以牙还牙!
自己派小梅在晋王府内藏了五个巫蛊人偶,而君魅寒竟派人在自己的住处藏了十个巫蛊人偶,人偶数量整整多一倍!
只是,君魅寒怎么会知道此事是自己在指使?难道……难道小梅背叛自己了?
正当柳纤云惊慌失措时,君子衿脸色一沉,冷冷道:“纤云,你作何解释?”
柳纤云急急忙忙地奔到君子衿面前,不住地磕头,哀声喊道:“皇上,妾身冤枉啊!这些巫蛊人偶不是妾身做的,若真是妾身所做,当初妾身又怎会附和国师的话,建议您搜查皇宫内外呢?”
这时,君子衿身旁的淑妃似乎发现了什么,忍不住惊叫起来:“皇上,您快看钉在人偶身上的纸条,纸条上的字迹臣妾认识,这分明就是柳良媛……啊,不,是柳舞姬的字迹!”
君子衿定睛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