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完龙祖,挂上了艾草,雨停了。一些有兴致的同门师兄弟,结伴去了右湘江,站在十里桥上,往河里丢纸船。
纸船有用宣纸折的,有用草纸做的,有大有小,形态各异。可无论哪一条,下去,一个浪就没了。大伙儿好像也不在乎,你淹你的,我丢我的,谁也不耽搁谁的快乐。
等纸船丢得差不多,重头戏上场。
个别心灵手巧的子弟门人,用风干的竹条子编了一艘颇有气势的竹船,外面拿牛油纸做封皮,上面竖着桅杆,挂着风帆,似乎真能一举乘风破浪,激流勇进。
在千呼万唤中,由几人搭手,抬到桥边,喊了个“一二三”,奋然丢下桥梁。可由于缺乏默契,大船栽着跟头往下坠。在浪里打完几个滚后,眼见着消失无踪。桥上,顿时爆出一片欢腾的笑声。
到了傍晚,龙吟堂内,平日的桌椅撤下,摆了四五桌酒席。“巨灵龙”毛十开与三个入室弟子坐一块儿,其他桌拢共二十来位,都是藏龙峰的内门弟子。
端午佳节,晚饭挺丰盛,鸡鸭鱼肉什么都有。师父“巨灵龙”开了一坛加了雄黄的“马尿黄”,本来酒就够黄的了,这下更黄!黄的呀,隐隐约约都发粘稠。
师徒四人边吃边聊,家长里短,嘘寒问暖。席间,不少内门子弟纷纷过来给“巨灵龙”敬酒。同时,在师父与两位师兄的介绍下,黄橙也与各位同门正式结识了一番。二十来位内门弟子,黄橙也知道几位,但大伙济济一堂,今天却是头一回。
大伙儿也都听说了黄橙力摔于飞虎的事情,对他一改原先轻视的态度,觉得他还真有两把刷子,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大伙儿:“要不说人家是入室弟子呢。”
但也是个怪人。怪在哪呢?别人揍他一顿屁股,他没怎么着,为了一碗饭,他差点把人丢山里去。
但他们更感兴趣的,却是舒盅宝抽罗力虎光屁股的场面。可舒盅宝兴趣不大,有些蔫蔫的,敷衍了几句,就不往下说了。好像被抽了屁股的不是罗力虎,反而是他舒盅宝。大伙儿不知道他怎么呢,黄橙却隐约看出些端倪。
谁都知道罗力虎脸长得俊俏,可现在谁都说罗力虎的屁股更好看。白、翘,跟块嫩豆腐似的,可又比嫩豆腐紧实。拍一下,那白花花的皮肉如水般摇晃,跟起了涟漪似的,好像都能颤出声来。
师兄舒盅宝人不高,脚板却不小,六寸来长的抓地虎快靴,劈里啪啦,在罗力虎的屁股上可就撒开了欢。
舒盅宝以为,这小子当众出了个大丑,丁师妹再也瞧不上他,自己可不就有了机会。谁知道,一抽完,罗力虎提裤子,站起来就走,丁雪娇喊了一声“罗师兄!”,跟着就追了过去。同时,还回头瞪了舒盅宝一眼,仿佛两人从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为此,舒盅宝犯了迷糊。事情明明照着自己预料的发展,可结果却事与愿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得喝得差不多了,师兄弟们自己动手,帮忙撤下桌椅,重新把厅堂打扫干净。随后,陆陆续续辞别师父,相继退了下去。
龙吟堂内,一下安静下来,就剩下师徒四人。一边喝茶,一边聊了些武艺,与江湖上近来的传闻。
“听说前两个月,在幽州一带,出现个吸血人魔,”诸葛龙吟道,“专门吸食童男童女,闹出不少骇人听闻的事儿,也不知是真是假。”师兄诸葛龙吟向来是个稳重的人,这样的话,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断然不会轻易开口。
“没想到这事还是传开了。”师父“巨灵龙”似乎早就知情。
“吸血人魔?是人是鬼?”黄橙在心里嘀咕,有些难以置信。“师父,难道说,这世界上还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他问道。
“哼!”巨灵龙不屑的说,“哪来那么些牛鬼蛇神,充其量是些装神弄鬼的邪教门徒,在暗地之中图谋不轨,兴风作浪罢了!”
“师父说得没错,弟子也是这么猜测的。”显然,诸葛龙吟认同了师父的判断。在北云国,这类邪门残忍的事件,在此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最后纠察下来,全是各路邪教所为。目的,不过是为了他们自己教派的利益斗争。而在南沙国,却从来不曾发生这类问题,因为他们只信奉“日月星辰”所化身的“三君”。“不过有一点很奇怪。以往那些邪教门徒都是拉帮结伙,形成一股势力。可眼下这个吸血人魔,貌似就他一个人,独来独往,身手不凡。听说上个月,这个魔头蹿到了‘幽霆’两州交界处,惊动了虎贲寺主持,‘慈金刚’不哭罗汉。双方大战一场,不哭罗汉受了重伤,后得玄真掌教,‘无情子’辟尘道人千里送神丹,才堪堪保住性命。”
虽然黄橙没练成武艺,可虎贲寺老当家“慈金刚”不哭罗汉的威名,他可早就如雷贯耳。对他这么个毛孩子来说,这些声名赫赫的人物都跟神仙似的,只听过,没见过。而如今,这么大个“慈金刚”,愣是叫人差点打死,可见那吸血人魔的武艺,更是高得没边了。
“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也别觉得自己了不起,兴许,一出门就碰见硬茬。这下,这不哭罗汉,也不知被揍哭了没有?”他在心里说。本来,今天他刚打了场胜仗,心里头正觉得美呢,可这会儿一听说不哭罗汉的事,立马又蔫下去半截。
“你小子消息倒挺灵通。不错,有进步!”师父“巨灵龙”向来很器重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