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型微微松动,所幸的是,王威一众骑兵冲势也为之一缓,凌统眉头为之一皱,“吾乃扬州承烈都尉凌统,来将可留姓名?”
王威格开一杆长矛,吼道:“吾荆州屯骑校尉王威,可敢与吾一战!”
凌统手中持刀,“汝已冲杀了一阵,吾此刻就算胜你,颇不光彩了些。”
就在此时,远处烟尘再度扬起,领头大纛已经出现在了凌统的视线当中,凌统心下一沉,驴日的,早就知道这等精锐骑兵出现,就必然是这是刘表那边的大队援军来了,后面岂能没有步军跟随?
凌统当下便是再也顾不得面皮,江汉平原之处,现在虽然看到了步军的旗号,但想要赶到此处,列阵厮杀,起码都要两炷香的功夫。
若是在短时间之内,不能将这支骑兵扫平,那么等待凌统的就是一场陷入劣势的恶战,凌统举起了手中刀就要直取王威:“随某来,杀了这骑将!”
凌统周遭的百余亲卫精锐齐齐喝道:“诺!”
凌统身先士卒,一勒战马便是跃众而出,直奔王威杀来。
魏延乃是王威帐下一营正,厮杀之处颇为勇猛,屡立战功,亦是被提拔于微末之中,此次出征,王威从襄阳三千骑兵当中选出了五百精骑,大多是魏延一营,而魏延在此精骑当中就是职位仅此于王威之人。
此时此刻,魏延业已陷阵,座下战马顿时便是高高的人立而起,直踩翻当先的两员江东军甲士,手中枪迅捷刺出,再度将一人直接破甲穿透,猿臂一伸,便是夺来一杆狼牙棒。
这一切的出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气呵成,魏延本就是属于势大力沉的将领,虽然使用枪矛这等兵器也是得心应手,但是爆发力始终不及长刀大棒。
一夺到这等钝器,魏延便是大喝一声,将面前两人砸翻,去势仍然不减,又砸烂一块木盾。
与此同时,王威那边刚刚挑飞一员江东军甲士,凌统便已杀到近前,战场之上本就是凭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王威反手便是单手举盾格挡,一股巨力传来,王威当下便是在马上摇晃了一下。
凌统将手中刀向王威砍去,一来便是毫不保留的下狠手,待见得王威举盾自保,凌统刀势仍然不见,倒是刀锋却是翻了一面,以刀背磕木盾。
饶是如此,王威已经失却了先手,凌统一连数刀劈下,王威招架难挡,巨力之下双腿几乎以及夹不住战马,跌落于马下,凌统驱马上前,举刀就要结果了王威。
魏延见此目眦欲裂,情急之下,便是将手中狼牙棒全力甩出,“砰!”
凌统于马上举刀,本就是空门大开,这个时候,钝器正好砸在凌统的护心镜上,“噗嗤!”
凌统当下便是吐出一口鲜血,摔落在地,凌统周遭亲卫顿时一拥而上:“保护少将军!”
凌统被艰难的扶起来,已觉得心口疼痛,提不起气力,抬眼砍去,远处荆州军主力已经不远,高高的大纛旗帜上赫然书写着几个大字。
“镇南将军刘景升!”
领兵之人正是刘琮,刘琮此时此刻声明不显,又没有官职在身,这一次作为名义上节制水陆两军的统帅,也只是其父刘表让其权镇南将军事,是以打的也是刘表的旗号。
也正是因为如此,刘琮此时此刻,当真有了扯虎皮的嫌疑。
凌统当下脸色苍白的便是道:“撤,都他娘撤!”
凌统撤兵的军令一下,场面便是更加的混乱,一时之间,江东兵马自然是有些仓惶的,骑军大部才开始了收割战果。
甘宁这个时候,也是率领甲士冲了上下,杀散了一队来不及逃跑的江东甲士。
王威这边,被几员骑士抢回,魏延丢了狼牙棒,转手又拾起了一柄大刀便是率领得闲的百余骑追杀,凌统那边虽然有些混乱,但所幸的是留下一支兵马断后,双方拉扯出了百余丈开始厮杀。
刘琮率军赶到之时,甘宁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气力再去厮杀,只是盘坐在地上,一刻也不停的喘着粗气,甘宁正要拔出肩上的枪头,一员亲卫上前,“将军,让俺来吧!”
甘宁靠在一块石头之上,点了点头,捡起一根木棍咬着,那亲卫一手握住枪柄,动作极其的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便是将断枪拔了出来,枪头之上全是血迹。
那亲卫将断枪丢开,急忙扯了一块碎布,将其堵在甘宁的伤洞之中,犹是如此,鲜血也是一时之间难以扼住,鲜血迅速的将碎布染得沁红。
甘宁脸色极为的苍白,满头尽是大汗,可以想象其承受的痛苦是多么的巨大,可就是如此,甘宁竟然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只是其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直欲将牙齿咬碎的阵势。
魏延率领兵马不断左右腾挪,娴熟的控马技艺使得他仿佛就和战马是一个整体般,饶是如此,凌统那边委派的断后兵马又岂是轻易碰得的。
虽然魏延这边的精锐程度还要上一层,且都是骑兵,但是这支断后的兵马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一时之间,竟然将魏延等人拖住了。
魏延往来都刀光,大开大合找时间,直呼酣战,斩杀敌兵的时候,还不忘于战马之上躲避闪身,自身虽然受伤不多,但是战马却是实在是挂了不知道多少彩,终于是哀鸣一声倒地。
魏延虽然跟着倒在地上,但一瞬间就是腾地站立起来,脑门之处被磕出了血迹不过随手一擦,手中兵刃也不知道折在了什么地方,魏延顺手便是捡起一杆长枪,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