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荆州的士族不是没有能力,相反他们接受的都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教育,知道审时度势,知道如何取舍,曹操统一北方大举南下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在谋算出路。
所以为了将来家族势力的利益,不少的士族都选择了巴结曹操,这帮人才在另一个时空将刘琮团团围住,什么曹军势大,什么代表朝廷,是连哄带吓,连哭带笑,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刘琮起初也是提出不投降的,还指望着刘备能拖住曹军一时。
这一幕,刘琮也相信,将来,恐怕还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刘琮返回襄阳之后,便是回到了家中,与妻子蔡玉用午饭之后,便是一同前去探望刘表。
这个时候的刘表已经是病重躺在榻上,自家二娘蔡氏在一旁伺候,问安之后,刘表便是让蔡氏和蔡玉退下了,刘琮急忙上前探望:“父亲,这次过年,听闻从兄也是会回来的,您放心,从兄已经对当年之事释怀了。”
刘表轻咳了两声:“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琮儿啊!”
刘琮坐在刘表旁边,只是凑近了听:“孩儿在。”
“这一次,为父没有召琦儿回襄阳,只是让他在任上好生做事,你可知道其中深意?”
刘琮心中一惊,刘表已经病重,两个儿子都外放,是见一次少一次,偏偏这种时候,刘表不让刘琦回襄阳,这等意思,刘琮已经有些明了,但是依旧不好直言:“孩儿不知!”
“你如何不知,你只是不愿直言而已,汉室倾颓,陛下居于许昌,恐怕也是难过的,我当年来到荆州之时,已经是四十九岁了,本就过了意气风发的年纪,一转眼又是过了十七载了,这个年关一过去,就是十八载了。”
“余所为的,也不过就是为天子守牧一方而已,心想着天日昭昭,总归有靖平的一天,奈何汉庭局势是一天不如一天,诚如你所言,曹操北方已定,兵强马壮,南下的可能性极大,短期之内应当在荆州或江东必有一战,对此你怎么看?”
刘琮只是恭谨的回答道:“曹操自然是会选择荆州,一则取荆州之后,曹操或可趁胜顺流而下取江东,二则父亲病重如此,人心不稳,若我是曹操,必定……”
刘琮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大家心知肚明即可,刘表长叹了一声:“这就吾不让你大哥回来的原因,手心手背都是肉,吾如何不愿意一家人团聚,只是当此时也,为父也只有狠下心来,琮儿,你可愿担负起荆州这副重担?”
刘琮急忙跪倒在地,拜伏道:“父亲在上,如果有得选择,孩儿宁愿为一普通人,可是吾等身为汉室宗亲,又为天子守牧一方,父亲大人创立下的基业,岂能拱手让人?琮虽不才,愿守土保民,若有机会,当匡扶汉室!”
“琮儿当真没有想过降了曹操?那曹操坐拥中原、河洛北方富庶繁华之地,我荆州一己之力,岂能抗衡?”
刘琮只是回答道:“无他,这是我等的职责所在,况且即便是孩儿投降,不见得曹操会放过我。”
“届时荆州被曹操接管,孩儿不过只有随从三五人,只要曹操将我调离荆州,孩儿还不就是一个突发恶疾,暴病而亡的下场。”
刘表道:“难啊,是难啊,也只有拼一把了,为父倒是无所谓,能活多少时日都难说了,将来的路还是要你自己来走,你练兵的情况我看了,很不错,从明天起,你就在襄阳代行荆州牧的职责,替为父打理事务吧。”
“另外,我会上表天子,言明身体情况,已经不能视事,请天子赐封你为荆州刺史。”刘表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连连咳嗽。
刘琮依旧跪在一旁,因为天气严寒,房间里面门窗紧闭,空气之中都是充满着药材的味道,“一州之内,岂能州牧和州刺史同时存在。”
刘表道:“无妨,吾会请辞荆州牧一职,如此你就可顺理成章成为州刺史,至于将来,只要琮儿自强,这州牧的位子还不是说起来就起来了的。”
刘琮心中明白,这已经是刘表在为自己铺路了,汉朝时期本来一州之长本来就是叫州刺史,后来改为叫州牧,州牧和州刺史虽然都可以理解为他是一州之长,但是从级别和他的权限上来说有非常大的差距。
首先,州刺史的级别,只有六百石,比它下面的郡太守还要少,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它的职能最早只是负责监察的,属于监察职能体系的,郡太守要汇报工作,也不是像刺史汇报,而是直接派人向朝廷汇报。
当然,这只是最开始的州刺史!
但是这个州牧就不一样了,它的品级已经达到了两千石,是真正的封疆大吏,拥有地方上面的所有权力,包括兵权,有点类似于清朝的总督了。
但是后来黄巾之乱之后,有的地方上海没有州牧,州刺史的权力就逐渐的被放大,这就叫礼乐崩坏,实际上现在的州刺史和州牧的职权已经是一样大了,这个时候表面是官职级别的区别,其实都是一方诸侯。
只是当你是州刺史的时候,你下面的官员就得不到相应的升迁,你若是成为了州牧,相应的,你的下属就会提升品级。
刘表将这一系列事情都安排的妥当之后,还征询了刘琮的意见,说句实话,刘琮也没有料到,刘表会提前做出了这个决定,在历史上,虽然刘表的心逐渐的偏向了刘琮,批准了长子赴任江夏太守的请求,但是刘表一直到死都没有彻底的下定决心。
‘刘琮’是最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