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吉安是紫阳阁出来的嫡传,可不是那种花了些银钱学上几年拳脚的人,若不是当初荆州兵马副帅魏樊顾亲自去咸阴山挑人,身为嫡传弟子的他现在怕也是紫阳阁管事人之一了。
紫阳阁悉心栽培的门派嫡传,留作门派中流砥柱的,共三人,便被同样出身紫阳阁的魏樊顾挑去了二人。
年近六十的魏樊顾,按照辈分,紫阳阁的掌门还应唤他一声师兄。
魏樊顾此举,令紫阳阁上下皆是不喜,却不敢阻止其挑人。
此后不久,这位魏副帅便被江陵王任命为荆州兵马统帅,至于原来的兵马统帅陆仁毅可没有项飞昂那么幸运。
因为他是扬州人。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便收到扬州发来的密信。
这一州之主毕竟是江陵王,便是他陆仁毅手中有虎符又如何?当他暗中召集心腹手下正在密谋围了江陵王府的时候,就先被魏樊顾带人给围了。
魏樊顾手执的是江陵王的那一半虎符,比起三年一轮换的兵马统帅,他在军中的威望本就超过那陆仁毅。
本欲擒贼先擒王的陆仁毅连与魏樊顾一决高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射成了刺猬。
魏樊顾与紫阳阁掌门之间有何故事,那便又是一本老黄历了。
往日恩怨今日说,牵连一拨又一拨。
当初紫阳阁掌门接掌紫阳阁的时候,他这位师兄已凭自己的本事成为一城之守将,便带人前往咸阴山紫阳阁贺喜。
为表诚意,这位师兄可足足带了三百骑兵驻扎在山下。
而江陵王知晓之后不过是微微一笑,再后来魏樊顾便被提拔为荆州兵马副帅。
当初与步吉安一同被魏樊顾选中之人,便是现任的兵马副帅盛录浩。
当他们二人被魏樊顾选中去荆州军中效力之时,盛录浩当时便下跪叩首,直呼谢将军赏识。
而他步吉安便没这般机灵了。
也许有人本来就志在疆场,不过是少了场机缘罢了。
紫阳阁的人还没有到,步吉安带人仔细在南禺山搜查。
一门上下,除了掌门,五名嫡传,两名杂役,两名门派管事全部遭难,而掌门王师北及其家人不知所踪。
尸体早已运走,仵作已验尸。
五名嫡传弟子死于中毒,而两名管事却是死于打斗。
步吉安剑眉紧皱,在万器门的万器阁里转来转去,也没发现什么。
他怀疑此事与王师北有关,不然何以王师北一家不见踪迹。
只是动机又是什么?
步吉安想不通。
万器阁是万器门陈放兵器的地方,各式兵器都陈列在兵器架上,而万器门究竟有没有什么神兵利器,步吉安也不太清楚,毕竟这是万器门的本门之密。
不过他倒是听说万器门私下里还给九大派炼器,所以万器阁的口碑在九大派中是很不错的。
步吉安随手抽出一把架在刀架上的刀,随手比划了几下。
这时万器阁东北角传来一个声响,步吉安一惊,随手把刀放下,手抓佩剑,招呼左右,蹑脚靠近。
东北角竟然有一个暗门,暗门打开,走出两个人来,步吉安一看,自己竟然还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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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龙江镇有近三十里的路,陈岁岁用了两刻多便赶到。
到了镇上,他便与人打听,有没有三辆马车的商队来过。
听说这个商队刚离开镇子不久,陈岁岁没有迟疑,向东直追。
张仲谦一行人在龙江镇没有休息,路过龙江镇,他不过是安排下人简单采买了一下生活所需之物便继续东行。
元夕三人坐在马车之中,成是非没有下去与逗非做伴,在马车里与姐夫讲解着苍穹劲的心法。
而元夕如平日里一样,在马车里除了打坐之外,便想着这一路所见之人之事。
适才路过龙江镇,他便见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下人们去采买的时候,张仲谦寻了个茶摊铺子,三人下车喝口茶歇息一二,元夕便打量着这个镇子。
有个孩童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个孩童与他当初离家那般大小。
稚童有人照看,看那年纪,应是孩童的祖母,那名孩童手捧着一个元夕没见过的水果在那啃着,在家门前附近兜兜转转。
他们的马车停在路旁,只兜了一个肚兜的光屁股小男孩便对马车产生了兴趣。
祖母一边瞟着自己的小孙儿,一边与旁边之人闲聊。
貌似是看着稚童好像对那几匹高头大马产生了兴趣,旁人便提醒祖母一句,那祖母便冲着孩子喊了一句,告诉他别去大马那边玩,那大马可凶,踢人可比你爹爹踢你疼多了。
小男孩看了看祖母,又看了看大马,啃了一口手中的水果,便蹲下来继续玩儿,而祖母则继续与人聊天。
怕是大马的吸引力太大,又或者小男孩想感受一下大马踢人与爹爹有什么不同,趁祖母不注意时又往马车方向走去。
祖母见状,便又高声呵斥,这时小男孩却连头都没回,继续向前走去,还迈动他那不长的小腿,小跑了起来。
祖母依然大声喊叫,叫其回来,只是似乎并不管用。
小男孩离马越来越近,离他的祖母却越来越远。
当小男孩离马车约么两丈左右的时候,嗓门越来越大的那祖母才赶紧动身,向着小男孩跑去,边跑便喊。
见祖母向自己跑来,似乎觉得很有趣,小